“陆雪漫,我知道这些日子你跟司徒信、荣爵洛一直在追查顾盛昌的死因。虽然我没有插手,但是不代表你在我这儿有机会蒙混过关。”
深深的望着她,权慕天眼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简单的词汇已经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几天前,他便发现了一些端倪。
但是,他相信陆雪漫不会心存报复,那些证据不过是别有用心的人制造出来的假象。
只不过,刚才的那一幕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以为霍景林在为黑桃k做事,可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跟你是一伙的。你以为通过司徒信在文莱的账户给他转账,就没人知道你们之间的交易?你让人把绑架你的游艇转手过给几个小混混,就可以把做过的事情抹干净?”
陆雪漫彻底呆掉了。
他在说什么?
什么叫霍景林替她做事?难道有人会蠢到雇人绑架自己,故意制造误会跟丈夫离婚?
但凡精神正常的人会这么做吗?
“你抽风了吧!我让霍景林制造假绑架案?你是不是还想说,我提出离婚有两个目的,一来让盛昌集团拿到五大家族的股份,二来你会因为这件事看清权振霆的真面目,促使你吞并权氏。一旦灭掉五大家族的主心骨,我就有机会将他们逐个击破。”
她做所的一切虽然听上去十分荒唐,却行之有效。
以陆雪漫对他的了解,很清楚他不会轻易离婚。一旦回到海都,他会想尽办法复婚。这样一来,自己会不自觉地放松警惕,而她的同伙便有机会继续推进复仇计划。
“难道不是这样吗?”
权慕天从来没有想过会被她算计。
就算有了洛琳的前车之鉴,他也无法接受陆雪漫会像其他女人那样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他不止一次的追问过,她是不是想报复?
每次她给出否定的答案,权慕天都选择相信。但是林林总总的证据摆在眼前,让他的信任变得一文不值!
洛琳是蒋斯喻的人,霍景林也是。
他早该想到什么黑桃k,什么神秘的帮派都是蒋斯喻制造的假象,就连那个洛小天都是她埋下的棋子。
对陆雪漫来说报仇就那么重要吗?
外公年纪大了,权氏被并购以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像他这样的古稀老人还能活多久?
霍心怡死了,霍景林又成了通缉犯,母亲得到了这样的惩罚,难道还不够吗?
她为什么要对他们痛下杀手!?
捏着她的下颌,权慕天强迫她与自己对视,“陆雪漫,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我没有发现这些证据,你又打算骗我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骗你,也没有杀人。”
她忽然发觉已然百口莫辩,就算有一千张嘴,也解释不清。
为什么一夜之间会变成这样?
那些所谓的证据又是从哪儿来的?
以权慕天的缜密一定会验证证据的真伪,如果连他都骗过去了,那么她该如何洗清嫌疑?
那一刻,她生平第一次感到了绝望。
从南都回来,他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甚至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然而,他的人不仅跟踪她,还在调查她和她的朋友。最可恨的是,他自始至终都认为她与顾晋阳是一类人。
“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陆雪漫,外公和我妈一个躺在病房、一个就在楼下,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面对失去亲人的巨大悲痛,权慕天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但是他亲眼看见这个女人把母亲推下了楼,铁一般的事实几乎要把他逼疯了。就算母亲有自杀的倾向,她也摆脱不了干系。
“我问过白浩然,化验结果显示给外公下药的人对药物的剂量掌握十分精准。你曾经说过,洋地黄的药性极强,哪怕多0.5毫克都会置人于死地。”
这男人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却不肯给她半点儿信任!
深吸了一口气,陆雪漫渐渐冷静下来,冷笑着反问,“既然这样,你来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不让霍景林在燕窝里多加一点儿洋地黄?反而选择了最笨的办法去暴露自己?”
“有什么比亲手杀掉杀父仇人更痛快的事情吗?”
她被男人的质问气的哭笑不得。
这就是她想原谅的男人?跟这样的人重新开始有什么意义!
小女人的眼中闪过浓浓的怨恨,权慕天静静的看着她,颤抖着声音问道,“下面这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坦诚的回答我。陆雪漫,你爱过我吗?”
苦涩的笑意浮上嘴角,她逼回眼底的泪,告诉自己不许哭!
“到了这一步,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既然你怀疑我,就把我交给警察,让他们还你一个公道。”
权慕天嘲讽的笑了,这个女人总能掐准他的软肋,栽在她的手里只怪他活该!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那么做。就算不看在你我的情分上,我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有一个犯了罪的母亲。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你必须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爱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