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的满头是汗,紧张兮兮的样子把陆雪漫逗笑了,“就这么走出来的呗!”
确认来人是蒋勋之后,他们从后门离开专卖店,穿过两幢建筑之间的巷子,绕到了蒋勋面前。
这样一来,即使蒋斯喻另有所图,他们还有司徒家族这条退路。
另一边,司徒信正在跟蒋斯喻通话,母子二人简单说了几句,他便收了线。
揽着陆雪漫的肩膀,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妈的意思是让蒋勋引开顾晋阳的人。你我去在机场跟她汇合,然后立刻飞去荷兰。”
“你不相信她?”
“你信吗?”
“如果她想把我交给顾晋阳,没必要让蒋勋过来,顾晋阳的人会直接来这儿收货。我认为咱们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
司徒信给荣爵洛发了一条短信,让他的人在后面策应,万一蒋斯喻耍花招,他们也不至于太被动。
蒋勋让一名手下换上陆雪漫的衣服,带着人赶往蒋斯喻在瑞士的住处。
十分钟后,陆雪漫穿着一身男装,与司机打扮的司徒信一起坐进了奔驰保姆车。
车子驶出市区,他的手一只抄在怀里,紧紧握着抢托。离开专卖店的时候,店长给了他这把抢防身。
二十分钟后,保姆车开进停机坪,直到望见蒋斯喻,他才关上了保险。
摸去额头的冷汗,他很庆幸陆雪漫赌赢了。
只要飞机在阿姆斯特丹安全降落,就足以说明蒋斯喻的诚意。接下来,就可以把联合蒋家对付顾晋阳的事情付诸实施了。
见到女儿,蒋斯喻格外高兴,热情的把人拉上飞机。
桌上摆着各种吃食和水果,她笑着招呼,“我让人准备了些吃的,你休息一下,等到了家再好好睡一觉。”
面对她的热情,陆雪漫却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即使陌生人,她都能应对自如,可每次见到亲妈,她都会不知所措。
真让人伤脑筋!
“有心了。”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她立刻没了食欲。
气氛一下子僵住,司徒信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某女,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用食物堵住了嘴。
清了清嗓子,她还是决定解释一下,“那个……我还是不太习惯……给我点儿时间好吗?”
她说的隐晦,但是蒋斯喻秒懂了她的意思,忍不住暗自欢喜。
女儿能这么说,就说明她有接受自己的意愿。只要她有这份心,母女团聚是迟早的事情。
“当然,当然……”
由于顾盛昌真正的死因,陆雪漫才会对亲妈心存疑惑。
在海都的时候,她几次想找机会问清楚,可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飞机上没有外人,不如趁机问一问。
如果亲妈的解释合情合理,就能解除误会,从此她便有了依靠。反之,至少能看清她的真面目。
虽然后者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但是现实往往残酷的超乎想象。
深吸了一口气,她小心翼翼的开了口,“……我有个疑问,你能回答我吗?”
她表情严肃,蒋斯喻摸不透女儿的心思,可这是跟她增进感情的好机会,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说说看。”
“当年,车祸发生之前,是不是发生了特别的事情?”
没想到她会提到二十年前的旧事,司徒信吃东西的动作明显一顿,偷眼望向蒋斯喻,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这些年,母亲把他当成了亲生儿子。
即使发现她与顾晋阳私交密切,司徒信也不敢相信她会做出对不起父亲司徒博的事情。更何况,她深爱着顾盛昌,没有理由谋杀亲夫。
所以,他也很想听一听母亲的解释。
脸色一阵惨白,女儿的问题让她大吃一惊,“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我拿到了父亲的骸骨。根据检测报告显示,他真正的死因是食物中毒。你能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二十年前的事情如同一场噩梦,至今回想起来,蒋斯喻都会浑身颤抖。
她伸手去拿起水杯,试图平复一下情绪,却怎么都拿不稳。
眼前的美妇脸色惨白如纸,仿佛被什么给魇住,惊慌的近乎失控。要不是亲眼看到,谁能相信这是拿督夫人?
司徒信意味深长的望向陆雪漫,仿佛在说,会不会是咱们误会她了?
秒懂了男闺蜜的意思,她隐约感觉到父亲的死对亲妈来说,也许是一辈子都无法愈合的伤痛。
可这件事关系不仅关系到对付顾晋阳计划的成败,对她们母女关系也至关重要。
无论如何,她都想听蒋斯喻亲口说出来。
握住她的手,陆雪漫把水晶杯递上去,二人目光一对,蒋斯喻恍惚失措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清醒。
对于顾盛昌的死,她必须给女儿一个交代。
“事发当天是你父亲的生日。他说特别想在家里安安静静的过个生日,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