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太机智了!
她再一次被自己的智商深深折服,全然不知权慕天瘸着一条腿换衣服是怎样的煎熬。
端着托盘折回去,陆雪漫惊奇的发现男人上半身鼓鼓囊囊,好像塞了什么东西,这什么情况?他打算把自己热死吗?
“你的药洒了,我重新给你熬了一碗,趁热喝吧,凉了对伤口不好。”
目光触及地上的脏衣服,她把瓷碗和一碟蜜饯放在男人面前,拿起衣服走进了卫浴。
她的态度突然间有了转变,令权慕天很不适应。
说到底,他被虐惯了,某女柔声细语让他心里一阵阵打鼓,摸不准下一秒她会不会翻脸。
乖顺的喝完汤药,他本想说些什么缓和气氛,陆雪漫却折了回来,把一双沾满白色泡沫的爪子伸到他面前。
“帮我把袖子挽上去。”
把袖子推上去,权慕天望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
几年前,她还是个惧怕油烟的家事白痴。谁能想到有一天,她会变成一个洗衣做饭十项全能、贤良淑德的女人?
“那些衣服你让佣人洗就可以了,没必要亲自动手。”
男人幽深的眸光让她心头一颤,把爪子缩回去,低声嘟囔,“就这么扔进洗衣机,既费电又废水,洗不干净你也不穿。要是那些药汁洗不掉,就索性扔了。”
额……
那点儿电费、水费和我那身衣服的价值比起来,到底哪个更值钱?
你的智商还真是千年不变,永远是负数!
如果陆雪漫知道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一定会扑上来活活咬死他。
洗手台前的女人专心洗洗搓搓,并没有注意到他正专注的望着自己。
坚持不懈的尝试了n种方法,也没有战胜顽固的污渍,她极度不爽的把那身儿休闲服扔进了垃圾桶。
“回头让你的红颜知己赔一套新的给你。”洗干净爪子,她挤了一坨护手霜,边抹边说。
“一套衣服我还买得起。再说,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穿过别人买的衣服?”
“你现在穿的从头到脚都是我买的。你要嫌弃,就给我脱下来!”横了男人一眼,陆雪漫伸手去扯他的前襟。
这个女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活脱脱一个女流氓!
见过深更半夜把男人推到的放-荡-女,没见过大白天扒男人衣服的。
她这么生猛,真的好吗?
“你是别人吗?”
急忙摁住女人的手,权慕天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魅惑笑意,却被某女完全忽视。
“少废话,你脱不脱?”
刷的拉开拉链,看到横七竖八的绷带,陆雪漫愣住了,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这厮自残了?
只是洒了一碗药,他至不至于把自己裹成木乃伊?
就他现在这幅德行,撬开嘴灌点儿水银,可以直接拉去博物馆当出土文物了!要是被某个不差钱的富商看上,还能卖个好价钱!
让我想一想,一具古铜色木乃伊值多少钱?
到底是几个零呢?
晶亮的眸子闪闪发光,浮动着璀璨的异彩。不仅如此,她还默默吞了口口水,全然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
小女人目光灼灼,权慕天瞬间想歪了。
可这不符合她的风格,万一这是个美丽的误会,他会被分分钟扫地出门,搞不好另一脚也会被废掉。
挑起女人的下颌,他坏笑着说道,“你突然这么热情,会让我很困扰哦!”
“困扰你个溜溜球啊!你家纱布是不是不花钱啊!”拍开男人的爪子,她抽身去拿急救箱。
某男顿时无语,只觉得身后扫过一阵秋风。
解开纱布,陆雪漫看到拳头大小的水泡,忍不住开始吐槽,“真是笨的惊天动地!你是猪吗?自己搞不定,不会打电话喊人吗?你把自己包成这样,是打算捂痱子吗?”
明明她扔下伤残人士不管,怎么倒成了我的错!
“我又不知道胶布放在哪儿,你也没告诉我这儿有大号创可贴。”冷了她一眼,权慕天别过脸,望向窗外,不再说话。
这厮又傲娇了!
“你那个红颜知己下手可真够狠的。为了跟你单独相处,连这种招数都想得出来,她可真是同心良苦!”
酸溜溜的味道扑面而来,他暗暗窃喜,却依旧冷着一张冰块脸,冷嘲热讽道。
“那也比某人让一个腿脚不便的我自立更生好得多!你明知我要换裤子,可还是头也不回走了,难怪你妈会说你不会照顾人。”
你讹上我了是不是?
低头看见男人依旧穿着脏裤子,她立刻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走吧,我帮你换。”
“算你将功赎罪,我是不会谢你的!”
陆雪漫郁结了。
你丫的,信不信我拍死你!
当晚,洛小天心情欠佳,没有下楼吃完饭。陆雪漫不放心,挑了几样他爱吃的饭菜送了过去。
她进去的时候,孩子已经睡着了。轻手轻脚的拉上窗帘,给儿子掖了掖被角,却在床头柜上看到了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