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一声嘲笑:“哟,还是个大人物呢,今日栽了吧?尚书家的公子都栽过。年轻人,以后还是老实点,现在的女子不好惹。”
张廷璐本来觉得打的差不多了,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把苏樱带走,听到这句,又后退了两步。还是当没看见,到城门口等着吧。
巴尔珠尔抓着了又扬起来的擀面杖,笑道:“好了,别打了。去领你的丫头。”苏樱松开手后,他掏出了一块碎银子,递给了瘦男子,“谢谢你。”瘦男子激动的声音都变了样:“谢谢您谢谢您。”
有人喊:“别呀,再让小姑娘打一会儿,我看她还没出够气呢。”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胤禛拉着苏樱的胳膊挤出了人群,又扭头对她笑道:“在这里让别人看笑话,像什么样子,有什么事回府里再说。”
有人在他们身后说:“小伙子脾气挺好的嘛。”
有人接话:“一看他的长相,就不是好性格的人,这是在外面装呢,背后不知道是什么样子。要不然,小姑娘能这么恨他?”
有人催促怔在原地的巴尔珠尔:“她不是你朋友吗?怎么不跟上去看看?”
巴尔珠尔拿着擀面杖追上去的时候,苏樱已经挣脱了胳膊,用手背揉了两下鼻子,讪讪地说:“让你见笑了。你忙你的事去吧,不用管我,他不敢把我怎么样。”
巴尔珠尔猜到了她的身份,笑着确认:“他们在墓里抓到的人,是你?”
胤禛正整理着被扯乱的衣服,听到这话,连问:“你们在宁夏没见面?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苏樱正要说,要你管。巴尔珠尔抢先接话道:“我来过京城,我们很久以前就是朋友了。她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四皇子说仇人的话是不成立的。”
胤禛曾把苏樱想要放走巴尔珠尔的行为,归结为是她的善良,不想看到别人受苦受难。为了让自己坚信这个理由,他问都不问原因。
此时却知道了他们早就认识。
那她追到宁夏是干什么?难不成不是看自己?是呀,他走的时候,怎么哄她都不肯去。
精心照料了她这么多年,还不如一个外人。又气又委屈。伸头凑到苏樱耳边说:“想让我放那丫头也行,你留府里一晚,明早让她跟你一起走。”皇家的子嗣不可能让流落在外,先把人栓死再说别的。
扭头对巴尔珠尔说:“谢谢大王子一路相陪,这里没你的事了。”接着又说:“你这样的身份,跟她扯上关系,只会害了她。大王子,你不会这么自私吧?”
胤禛以为巴尔珠尔会再坚持跟他们一起走,已经想好了,到府门口,就让侍卫们押送他回他自己府里。
巴尔珠尔对苏樱笑道:“改天见。”转身走了。
“以后不要同他走的太近,对你没好处,对他也没好处。”胤禛语重心长道。
苏樱没理他。
经过方才那一番厮打,胤禛身心疲惫,再加上心里琢磨着子嗣的事,也无心说话。
两个人一路沉闷的到了四贝子府。
早一步到府里的高庸已经通知了府里,主子爷马上到家的消息。苏培盛他们已经在门外迎了。
“主子爷回来了。”
“主子爷吉祥。”
打千问好的声音此起彼伏,没一个人提到苏樱,仿佛她不存在似的。
没办法,不知道怎么称呼嘛。
胤禛吩咐道:“去把最近天天哭的那个丫头叫过来,就说她主子来接她了。让府医带着药箱来一趟书房。”
苏培盛不得不问了:“是主子爷身子不舒服,还是姑娘不舒服?”好知道让男府医来,还是女府医来啊。
姑娘这个称呼,令胤禛无比的讨厌。他没好气道:“你说呢?”
“奴才知道了。”
苏培盛一路小跑的离开。先前他身后跟着的七八个想要找胤禛谈话的人,一看这架式,今晚怕是谈不成了。四散而去。
“跟我来。”
胤禛拉着紧绷小脸的苏樱朝书房走。
开门,进屋,又关上门。
然后快速地把外衣脱了。
中衣袖子上鲜红的牙齿印把双眼刺得酸疼酸疼的。
小心的把袖子撸起来,看着外翻的伤口,胤禛咬牙切齿道:“狠心的婆娘。辛苦养你了这么多年,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苏樱没料到会这么严重,吓得不由的往门后退了两步。
“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