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贵妃赶忙让宫女扶她起来,又说:“宫里就是这样,稍不留意,就着了别人的道。这是有人想引起本宫对你的不满。以为这样,本宫就会找时机,让你离开尚衣局。”
苏樱虽是想借机离开,佟贵妃挽救了此局,她还是挺感激。于是夸赞道:“她们小瞧了贵妃娘娘的眼光,也低估了娘娘的胸襟。“
桃花节不算什么节日。往年重视是因为,佟贵妃以女儿节为由,请皇帝来御花园的桃林里,煮茶吟诗与众人同乐。
这日一早,皇帝便让梁九功传话,说太忙走不开,让大家自行玩娱。皇帝没有露面,大家都兴致缺缺,有的人在桃林里,逛了一圈便回去了。
像佟贵妃,干脆就没出门。
苏樱走后,她对心腹宫女说:“幸亏阿玛提前有交待,让我小心有人调拨我和苏姑娘的关系,当心被人当枪使。真被阿玛说着了。”
心腹宫女笑着接话:“国舅爷是活神仙,娘娘听国舅爷的准没错。”
……
春暖花开了,巴尔珠尔仍没有一点要回准葛尔的迹象。
皇帝原计划等过了三月三,含蓄的催促他一下。费扬古的密信,在他心里掀起了涛天巨浪,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暂且搁到了一边。
皇帝思量良久之后,找张廷玉单独谈话,说起当年凌普的事。
问凌普做下的那些事,太子究竟知不知道。
其实皇帝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他假装不知。现在是想给自己下定决心,再找个理由而已。
张廷玉沉默了半天后,说:“太子殿下知情。”说完,又替太子求情,“殿下是受了歹人的蛊惑,歹人已经伏罪,此事已事过境迁,万岁爷莫要再为此忧心。万岁爷身体康健才是社稷之福。”
皇帝叹息道:“身为一国之君,江山社稷应是心中的头等大事。可总有人拿它当儿戏,心里想着不该想的事。贪念太多,轻易的就上别人的圈套。”
张廷玉听得心惊,却装着没听懂的样子,不动声色道:“古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墨。是有几分道理的。“
皇帝再一次调查太子后,又诏见了他,把信封上写着费大人亲启的信件扔在太子面前,问:“这是你写的吗?”
太子的脸色瞬间白了,马蹄袖也没打,就跪在地上,“儿臣欺瞒了皇阿玛,请皇阿玛赎罪。”
皇帝问:“里面写了什么?”
信就在面前,太子看瞒不过去了。只得硬着头皮说:“儿臣心悦苏姑娘,想纳她为侧妃。在信里向费大人保证,侧妃只是暂时,两年之内,一定会立她为太子妃。”
皇帝厉声问:“还有呢?”
太子哆哆嗦嗦地说:“......儿......儿臣向费大人说,儿臣会想办法保下他的兵权。”
皇帝盯着他看了半天后,哑着嗓子问:“你说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以为朕是卸磨杀驴,容不得功臣之君吗?”
太子解释得颠三倒四:“不是皇阿玛容不下,是朝中有些人容不下费大人。费大人回到京城,就会遭到言官们的弹劾。有些时候,皇……皇阿玛面对群臣攻击,也无力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