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洗个澡的小恩赐,还是要满足他们。
胤禛疲惫地坐在门槛上,幽幽地说:“你是天天盼着我遇刺,好一展身手。盼来盼去,二十多年,没遇到过一次,是不是很失望啊?”
李卫认真地说:“主子,我才跟您了三年。”
胤禛不悦道:“都滚吧,别在旁边防碍爷的清静。个个一身臭汗,熏得爷头晕。”
李卫站着不动。
李卫不动,别的人干着急也不敢动。
胤禛仰脸盯着他说:“你是个榆林脑袋?屋内屋外检查一圈,没事的话,就滚吧。我就不信了,这一会儿就能蹿出来杀手来。即使有杀手,爷的贵人命这么轻易的就会丢掉?”
再坚持,好像是否定主子爷是贵人。李卫指了五个人说:“你们去外面看,仔细一点。”又指了剩下的两人,“你们查屋内。”
屋内屋外的人一番折腾,除了他们之外,一只活物都没发现。李卫也觉得自己太过紧张,招呼大家出去。
众人一应而起。
除胤禛和高庸之外,都冲进雨里。
露天洗澡别有一般的趣味,兴奋异常。十几名赤条条的汉子在山神庙前打闹,有两个人抱在一起摔跤,其他人大叫着押输赢。
胤禛湿淋淋地坐在门槛上。
雨水哗哗,那些嬉闹的人,仿佛跟他隔了遥远的两个世界。
这些天,他一共收到了京城中的七封信。最后一封信是三日前收到的,十六天前写的。
信中说,自戴铎那天去过德水镇之后,苏樱每日都会去京城。穿着女装,梳着姑娘的发式。
把几个铺子逛一圈之后,在香满楼用午饭。
戴铎每日中午去香满楼。
年羹尧和九阿哥两三日去一次;八阿哥去过两次;三阿哥、五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各去一次。
信末说,苏姑娘心情很好。
这是胤禛交待的。
要在信里详细说她穿了什么样的衣服,梳了什么样的发髻,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心情好不好。
胤禛有些后悔当时气愤,看后就把信烧了。想知道关于她的消息,只能靠回忆,回忆总是很模糊。
他有些怀疑,是不是最近太累,记忆出了差错。那些关于苏樱的信,根本就不存在。
自己才走几天啊,把他抛到脑后不说,还去和别的男子见面。身为一个女子,怎么能如此的朝秦暮楚呢?
何况自己都跟她说明白了,他在等她回府。他那些女人们也都处理干净了。没,还有一个纳兰。不过,也快了。这也告诉了她。
两个人的感情,出现了问题。是要两个人共同去面对,共同解决。
自己这边积极的很。
为此,搞得家宅不宁,一个子嗣都没有。若不然,储君之位空缺,皇阿玛首先考虑的应该是他。
尤其是现在这个非常时期,皇子们都不想离京,不想离开权力中心。他为了心中的大计,跑得飞快来了。计划若是顺利进行,那个位置怕是离自己更远。
这世间,除了自己之外,去哪儿再找一个对她这么好的男人。不管什么事,同她放在一起做选择,会毫不犹豫的把她放在第一位。
她呢?
根本就没当回事。
这是什么态度嘛!
胤禛越想越气愤,恨不得飞回京城,抓住她的脖子问她:“你还想不想活?再去想别人,就把你埋到地底下,让你好好去想。”
等她老实的回府以后,再慢慢跟她算帐。
不不,只回府还不行,要等生了孩子之后。到时候,纳一百个妾室。天天宿妾室房里,不哭着求他,不去看她一眼。
去看她,也不给她好脸色,要历数她现在的种种不是。让她一条一条的认错。
妾室要个个年轻美貌,让她自惭形秽,每日心里酸溜溜的。
转念又想到,比她年轻的好找,比她美貌的不好找。这么多年,还没遇到一个比她更好看的人呢。
算了,先不管这些,他说谁美貌,谁就美貌。
还有那个忘恩负义的奴才。背叛主子,该被雷劈。下一世坠入畜生道,生生世世不能为人。
想起那张从未对他笑过的脸,胤禛就想把他一巴掌拍死。念头至此,握起拳头,重重的砸在门框上。
“主子……”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高庸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