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童喘匀了气,方才急道:“小哥,婶娘让我来寻你,说是二表叔又犯病了!”
他这一声小哥,自是叫的那小师弟,他听了急急忙忙跟着小童走了。小妖左右无事,这象鼻山虽稀奇,亦不能不吃不喝站那里干瞧几个时辰。
又想借着脱了这尉迟游自去忙去,便亦跟着去了。
到了那离那小师弟家倒是不远,独门独户的一处小院,院里内外打扫的亦算干净。
一进了院门便有很浓的药味传来,还没踏进屋内又听到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声,参杂着奋力呼吸的呼喝之声。
那小师弟已经几步奔进了房内,小妖隔着大开的窗子便看到了房内小师弟的娘,再另两个不相识的妇人在。
小妖刚要随着进屋,却被那尉迟游拉了住道:“他这二表叔是旧疾,看着凶险些实无甚大碍。你便别进屋了,再叫他过了病气。”
小妖本就不是甚热心助人的好妖,又无医人治病之能,听了便亦于门前止了步,透过那大开的门窗向内又望了望。
山中人家,摆设皆大体相同,不过些竹子木头搭成的家具物件。小妖只略略扫过却并不甚在意,然而她刚看过那病中状若发癫的人,正要离开却又站定了住。
随口说了句:“他那床榻瞧着倒亦新奇,别家都是方的,偏他家是个圆的。”
那尉迟游亦似习以为常般,只道村里人家偶有如此罢。
随后小妖又探了探他的话,倒未问出这龙虎山有何奇处,竟引得那范泽千里迢迢寻到了这里。
后她见实是摆不开这尉迟游,自己独身去那后山探上一探,便推说累了想休息,回去寻了范成。
那范成却仍是坐在桌前,亦不知是睡过刚醒,还是一直这么一个姿势。
小妖上前探了探那壶水,温的,可见这范成尚还顾得了吃食,倒还未随他那儿一块魔怔了。
刚坐了下那范成又问了她昨晚于那墓室之中探寻出的事,且每样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清楚,似是确保如同他亲临一般。
待听到她说那洞里似有吼叫后,又问那叫声倒是如何。
小妖翻了翻眼睛细细想了,而后回道:“昨日,不,一早我不便就说了。那声音……甚是空洞,像是从很远的空旷之地传来。那声音,似人似鬼又似野兽。”
奈何那范成不放过她,追根究底地问道:“野兽?何种野兽?”
小妖有了几分不耐烦,打了个哈欠敷衍道:“野兽叫还分甚麽?豹子叫、老虎叫、狮子叫……倒是有几分像是狮吼。”
“狮吼……”范成听了倒是不如何追问了,只是坐在那里略略沉吟。
小妖见了不禁奇道:“怎地,狮子叫有甚奇的?你没听过?嗷呜~嗷呜~”她学着叫了两声,撑着下巴没甚精力的又道:“这处山势甚大,保不齐便有几只野兽,亦无甚稀奇的。”
范成不语,半响才回道:“你可知,此处道馆为何叫天师府?龙虎山之名又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