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就知道炫耀,它的契主是判官,我还在鬼王座下当差呢。”河童笑着道。云草正想着怎么同崔玉说南归的事,普一听河童这酸溜溜的话,不禁笑了起来,这还真是个孩子。
很快,一人一鬼就到了洞口。眼前是一座隐在浓雾里九孔长拱桥,桥下是一条长不知几许、深也不知几许的百丈长河。蒙蒙的雾气中,一丛丛的鬼火飘来飘去。忽然,远处传来的一段歌声,凄婉的很。
“怎的又遇着怨女。”河童自顾自的说。
“河童,你怎的在这里,这位是?”一个白衣白帽的男子飘到近前。
“老白,我劝你还是收起你的小心思,这位可是鬼王的朋友。”河童高举起手中的河灯才说。
“什么老白,人家明明年轻的很。你别因着自己是个长不大的童子身,就嫉妒我等的英俊不凡。我告诉你,你这就是嫉妒,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你计较。”白乐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才道。
“你都戳我痛处了,还叫不计较。”河童说着往前一蹦,双手紧紧的抓着白乐的衣摆,双脚却是狠狠的踩在白乐的脚上。
“哎呦,疼死我了。难怪凡人总喜欢说:惟女子和小人难养也,你说说你又不是真小孩,怎的这么幼稚。”白乐抱起一只脚说。鬼差与普通的鬼不同,因着享着世俗香火,修为虽然不高,却有着半虚的实体。
“嘿,你果然是个不学无术的,这句话连我都知道是谬论。”河童朝白乐吐了吐舌头。
“臭小鬼,看把你得意的。难道我不知道。我这是讽刺,言外之意懂不懂,亏你听不懂还赖我。”白乐马上反驳道。
“哼,阿云,我们走,别理白傻子。”河童鼓着腮帮子道。
“河童,她可是......”白乐说到一半就停了,因为黑苦正瞪着自己。
“算你有良心。不过,你以为我骗你,她真是鬼王的朋友。”河童笑眯眯的道。
“这就好。在幽冥,除了黑苦,我可就看你最顺眼。”白乐笑嘻嘻的道。正因为他跟河童关系好,所以说话才没什么顾忌。
“知道啦,刚我不是也提醒你来着。说来,我还真有些嫉妒你呢,长的可真好看,难怪怨女每次看到你都眼前一亮。”河童笑眯眯的道。
“这你就不知道,她哪里是喜欢我。她喜欢黑苦,偏黑苦整日里肃着张脸,那女人就盯着我看以慰相思之苦,谁叫我和黑苦长得一模一样呢。”白乐偷瞄了眼黑苦才压着声音道。
云草:“……”
黑苦:“……”
“这么说,难道你觉得怨女还不错?”河童偏头想了想才道。
“谁说的,每次见着她,她都在垂泪,看着就烦。”白乐忙摆手。
“是么?我说你怎的每每见到奴家就跑。若是你记起奴家,奴家又有何怨。往生河畔,奴家可是等了你千年。谁知好不容易见着,你却已经前事尽忘,我却是想忘也忘不了,哪能不怨?”幽幽的声音忽然从河里传来。
众人闻声往下看去,只见着浓雾中,一只小木船正浮于虚空之中。披着长发的白衣女子静静的立于船上,脸上带着化不开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