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别人家两口子吵完就算了,而项家这两口子却都当真了。
一个当真以为婆娘要给自己戴绿。
另一个当真以为男人嫌弃自己了,还给自己的死出谋划策,所以心凉来了就真的断了求生的念头。
“你爹娘吵架也不稀罕,吵架的时候自然是没有半句好听的,你娘钻了牛角尖,也不能全赖你爹,谁家夫妇不吵架?我和你岳母也拌过嘴,只不过你娘、的性子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杨华忠接着又道。
小朵也劝道:“胜男,你别这样,他是你爹……”
若那根绳索当真是项父剪断的,项胜男要怎么打项父,小朵不会说半个字。
但现在的结果就是,项父并不是剪断绳索的人,他不过是激了项母几句……
而且,项父已经被牛贩子打得满脸的血了,项胜男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
出了人命,项胜男自己也要吃官司。
项胜男的拳头擦着项父的脸颊重重砸在他身后的门上,门发出一声不堪忍受的声响,项胜男自己的拳头上也见了红。
项父吓傻了,方才那一拳他当真以为是砸向自己。
这会子发现不是,他松了一口气。
“胜男,是爹的错,爹不该在那个当口激怒你娘,你打爹吧,爹不怪你……”
项父也哭了,眼泪大颗大颗滚出来,有愧疚有自责……
若是能够回头再来,他一定不会说那些激怒的话,他有罪!
项胜男泣不成声,朝项父嘶吼:“你就是有错!”
“我娘再咋样她终究是个女人,女人的小脾气你就不能忍忍吗?你是她男人啊,你就不能哄几句?”
“你不是我爹,我不配做我爹!”
项胜男吼完,转身蹲到墙角去抱脑袋去了。
小朵看到他手上的血,急了。
骆宝宝从身上掏出两只白色小瓷瓶:“小姨,这是消炎和止血的药粉,快些给姨夫还有项爷爷敷上吧。”
小朵点点头,赶紧跟孙氏分工合作,孙氏去灶房弄热水,小朵给他们两个处理伤口。
项父抗拒:“我不弄,我有罪,我死了算了……”
骆宝宝正色道:“项爷爷,你脸上的伤口不会让你毙命,但是会感染溃烂,让你生不如死。”
要么好好生,要么利索死,生不如死最痛苦。
项父闭了嘴。
孙氏去灶房里弄热水,大孙氏和王翠莲都在忧心忡忡的朝东厢房这边张望。
先前东厢房里的响动太大,她们两个都被惊动到了,又不敢过去看,只能四下担心揣测。
孙氏把事情的大概跟她们说了下。
她们两个都目瞪口呆。
大孙氏叹道:“想不到胜男娘死前还闹了这么一茬,哎,这气性可真是高啊,咱村那些两口子吵嘴打架撵回娘家,再接回来接着过日子的一抓一大把!”
王翠莲也是摇头:“胜男爹的嘴也不饶人,胜男骂的好,一个老爷们就不能不跟妇人计较那几句口头的输赢么,瞧瞧这都整出啥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