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那样,那他就是一块硬骨头,就咱几个怕是啃不动。”
“咋啃不动?咱手里有家伙呀!”阿强道。
“到了夜里,黑布蒙着脸,黑灯瞎火的,谁晓得谁呀!”他道。
活了这么大,都是他欺负人。
今个当众被个小姑娘在脚下踩,还被喂了牛粪。
这口气,咽不下!
可是,李管家却还是摇头。
“不能去。”
他道。
“长坪村住户多,经过这两日的事,那边也有了防备。”
“再说老爷这趟出去跑买卖,把兄弟们都带走了,就咱十来号人,能做啥?”
“黑灯瞎火跑进别人村子,指不定被村民给围殴了!”李管事道。
阿强一听这话,想想也是。
“那咋办?总不能这么算了吧?”他问。
李管事冷笑。
“笑话,怎么可能!”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田的事,稍安勿躁,等个十天半月老爷带人手回来了,咱再去跟那边好好算这笔账!”
……
老骆家。
骆大娥和周霞是清明节那日过来的。
清明节是三月初七。
到了今夜,已是三月十四。
书按时段日子,这对母女在老骆家都住了七日了。
周霞的脚将养了七日,下地走路,都跟正常人一样。
却还是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骆铁匠不好意思催,加之又忙着打理鱼塘。
每日回到家,这对母女洗了衣服,烧好了饭菜。
能够吃上一口热茶热饭,骆铁匠也很感激,就更开不了那个口去催赶她们了。
这苦了骆风棠。
他睡觉的屋子,被这母女俩霸占着。
他跟骆铁匠一块儿挤。
洗脚啥的,也都不好意思在堂屋里。
得把盆端到东屋。
洗澡换衣服,都得关上门窗,再插上栓。
老费事儿,老麻烦了。
夜里,骆风棠从杨若晴家商议完事情回来。
骆铁匠和骆大娥坐在桌边。
骆铁匠抽着旱烟,骆大娥剥着花生。
一边吃一边跟骆铁匠那打听杨华忠家田地纠纷的事情。
周霞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只鞋子,就着桌上的灯火穿针引线。
走进院子,骆风棠一眼瞅见敞开的堂屋里大家都在。
他的眉头皱了下。
等会又得偷偷摸摸端水进屋去洗了。
听到屋外的脚步声,周霞第一个转过头。
瞅见是骆风棠回来,她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
赶紧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站起身。
“表哥,你回来啦?累了吧?快来坐下喝茶。”
周霞跟一只欢快的小蜜蜂似的,赶紧跑过去给骆风棠倒茶。
“不用倒了,我不渴。”他道。
“不渴也润润嗓子呗!”
周霞笑道,兀自在那倒着。
这边,骆铁匠招呼骆风棠到跟前,询问起杨华忠这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