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丫,你要做啥?”谭氏吞了口口水,警惕的问。
这边,老杨头也终于回过神来,他铁青着脸朝杨若晴低吼:“晴丫头,你这是发啥疯?把我们的屋门踹坏,你眼中还有没有我们这俩老的?还有没有你爹?”
“你闭嘴!”杨若晴猛地扭头,恶狠狠瞪着老杨头。
“老家伙你给我闭嘴,你不配提我爹,你不配做我的爹的爹!”她一字一句道。
老杨头气得胡子都在颤抖,大吼一声:“放肆!”
随即将手里的旱烟杆子朝杨若晴这边扔了过来。
旱烟杆子一端是用竹子做的细细长长的筒,筒是空心的。
顶端用来塞烟丝儿的地方,以及嘴巴叼着的地方则包裹了一层铁皮,庄户人家的老汉们几乎都抽旱烟,小孩子们不听话,顺手用旱烟杆子往孩子脑门子上敲两下,便能敲两个包。
而老杨头的这根旱烟杆子,是去年他生辰的时候,杨华洲专门从庆安郡买回来孝敬他的,质地,做工,都比庄户人家那些老汉们的旱烟杆子讲究。
这是老杨头的门面,甭管去哪都喜欢在手里端着,腰上揣着,人多的时候拿出来摆弄几下……
而现在,老杨家顺手就将自己这根引以为傲的旱烟杆子砸向杨若晴,要是不出意外,磕在杨若晴头上,必定冒一个鸽子蛋大的红包!
屋门口,骆风棠见状目光一紧,手腕一转,指尖多了一颗小石头。
但没等到他出手,杨若晴已动了。
她抬手,一把接住了老杨头的旱烟杆子。
“打完我爹又要打我?”她冷冷问。
双手齐出,那根质地良好的旱烟杆子在她手里像一根筷子似的脆弱,瞬间被折成两截。
杨若晴把两截旱烟杆子扔到地上,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
老杨头看了眼地上断成两截的旱烟杆子,又看了眼杨若晴那张挑衅的脸,气得胸口痛。
“你,你……”
他抬手指着杨若晴,想冲上来给她两耳光。
可是,屋门口的骆风棠已经动了,他高大的身形已经进了东屋,站在老杨头和杨若晴中间,如同一座巍峨大山挡在跟前。
他什么话都没说,什么事也没做,只是目光沉沉的审视着老杨头,老杨头突然就有种泰山压低的压迫感袭来。
看到老杨头僵在原地不闹腾了,杨若晴再次转过身来,直视着床上的谭氏。
“虎毒不食子,你若是不待见我爹,当初就不该生下他。”杨若晴皱着眉头道。
“你生下他,又不爱护他,老杨家脏活累活都是他做,烂摊子都是他背,好事儿轮不到他,可他却是最孝顺的一个,也是最争气的一个。”
“你眼瞎了,你的心,也瞎了么?”
“你把所有人都当做你的出气筒,垃圾桶,你心情不爽,脾气上来了就可以朝别人大吼大叫,乱扔乱砸,不计后果是么?”
“你已经克死了两个儿子两个曾孙了,是不是还不够?啊?”
杨若晴俯下身来,凑近谭氏的脸,沉声问。
谭氏虽然看不到屋里的场景,但耳朵好,屋里的动静她听得一清二楚。
她知道杨若晴已经折断了老杨头的旱烟杆子,也知道老杨头被震慑住了。
此刻,听到杨若晴这一声声的质问,谭氏脸上的肌肉狠狠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