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法伊好几年了，他还是猜不透这位上司大人的心思。
按照正常人的思路，试探过后，法伊应该开始策划针对于童宛宛的真正的绑架案了。用她来威胁艾维斯，也许是一个不错的“开头”。
但……法伊就像是厌倦了凡世，只有好奇心与挑战欲才能激起兴奋感的冷静又病态的疯子。
他不止性情多变，连计划都是随心所欲的。
“不需要。”法伊垂下眼睑，掩住难以控制、瞳孔竖立的深红色眼眸，“那个女人，最近有什么动态？”
动态……他们的人不敢靠艾维斯太近，靠得近了，极容易被发现跟踪痕迹。
不过，童宛宛去了哪些地方，他们还是能查得到的。
“我们追踪到，艾维斯带着她去了一趟医疗中心，隔了四个多小时，才从里面出来，”下属如实禀报，“医疗中心里没有我们的人，没有办法探查到具体情况。”
“不过……”他顿了顿，坦言道：“我在童宛宛的直播账号里看到了她发出来的公告——下周一，她会正式停业就学。”
“哪所学校？”灰发男人眼中的兴趣又新增了几分。
“不知道，对方没有透露。”
医疗中心、停业就学。
单靠这两点，法伊便联想到了一个颇大的可能性。
“法伊大人，虫族的下一个目标星球已经定好了，您想要一同随往吗？”
法伊没有回话，脚尖旋地，将座椅转了一个方向。
面对着窗外高楼林立的景色，神色恹恹。
跟着一群野蛮的、无趣的、失去理智的虫子征战，有什么好玩的。
良久，灰发男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决定，轻笑出声。
听起来，心情还不错。
“没兴趣，”他随口回道：“我去一趟联邦。”
下属有些意外地抬起头，看向男人坐着的背影，眼神愕然。
法伊大人这是又对谁产生了兴趣？艾维斯，还是……童宛宛？
他有些心情复杂。
他的工作是时刻警惕联邦政府的动向，追踪联邦元帅以及元帅接触到的任何人。任务所需，他关注了童宛宛的星网直播账号，还去直播间观看了童宛宛的撸宠互动。
刚开始，他还能勉强装一装。
时间久了，他越来越沉迷，最后悄咪咪地成为了童宛宛的潜水粉，一天不看重播，就会浑身难受。他也曾偷偷地化过第二形态，暗自享受对方超级专业、令人欲罢不能的撸毛大法。
当然，这些事情，下属是一直憋在心里的。
如果童宛宛被法伊大人盯上了，倒是可惜。
因为，当法伊对某个人产生了兴趣的时候……
就是那个人，最倒霉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