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知道太后急什么,也跟着叹了口气,却没拦着,“罢了,让太后去吧!她老人家也许久没出宫了,宴轻也许久没进宫了,她怕是早就想出宫去端敬候府了,派人护卫好了,不准出丝毫差池。”
赵公公应是,连忙吩咐了下去。
不多时,太后的车辇浩浩汤汤出了皇宫。
宴轻还在府中纳凉,听得府门口一声高喊“太后娘娘驾到”时,整个人都竖起了耳朵,又听了一声“太后娘娘驾到”后,他忽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看向云落,一脸懵,“我没听错吧?老太太来了?”
云落看着宴轻的表情,很是想笑,“是,太后娘娘来了。”
也就只有宴小侯爷将太后娘娘称作老太太。
宴轻跳起来就想躲,“快去告诉管家,就说我不在府里。”
云落:“……”
宴轻疾步往后院走。
云落只能去找管家,但还没等云落走几步,迎面便瞧见了太后娘娘由一队宫女太监护着,款款而来,老太太脚步很快,云步如飞,一点儿也看不出是养尊处优的太后,身子骨看起来硬朗极了。
哪怕云落没见过太后,也能认出这一身气度雍容的人是太后娘娘。
他连忙退在了一旁。
太后已瞧见了宴轻,大喊,“小轻,你要躲去哪里?你给哀家站住!”
宴轻脚步一顿,整个人的后背都僵了。他缓慢地转过头,这才看到太后已经来了,老太太走这么远的路,都不带喘的,正一双眼睛瞪着他,还是如今年年初时候所见,没什么变化,有精神的很。
宴轻嘟囔,“怪不得这么能操心,原来是精力旺盛。”
太后虽然听不见他说了什么,但是听到他嘟囔,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气笑了,几步走过来,伸手就要去揪他的耳朵,“你说哀家什么,给哀家大点儿声。”
宴轻自然不会让太后揪到耳朵,腿脚利落地躲开,一脸欠揍样儿,“这端敬候府,什么时候比皇宫还让您出入随便了?”
人都进来了,门口还喊什么喊?端敬候府守门的看来该撵出去了,如此没用。
太后揪不到人,伸手指着他,“哀家出生在端敬候府时,你这个小崽子还不知道在哪儿没胎可投四处做阿飘呢,如今哀家回娘家,还要让人通报?”
宴轻哼了一声,没了话。
老太太从来回端敬候府,就是这么一副霸道的教训人的样儿,明明出嫁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早已不是端敬候府的水了,偏偏还非要把端敬候府当做自己家,一点儿也没有自己已是几十年皇家人的自觉。
他心里腹诽,面上也就表现了出来,一点儿也不藏着掖着,都是对太后的不待见。
太后知道宴轻是什么德行,若是真被他这副样子生气的话,早气死八百回了,所以,她一点儿也不生气,她上上下下打量宴轻,露出满意的笑容,“嗯,你身上这身衣裳是不错,怪不得让京城里的小子们都纷纷效仿去做跟你一模一样的。”
宴轻低头瞅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无情地说,“这是御衣局做的。”
还是以前太后让御衣局的人给他做的。
太后一愣,“不是凌画做的吗?”
“他做的我今儿没穿。”宴轻没好气。
凌画统共给他做了三件衣裳,他也不能天天换那三件衣裳穿,今儿就是穿的以前的衣裳。
太后立即说,“那她给你做的衣裳呢?你怎么不穿?”
还别说,这小家伙大半年不见,如今长开了些,比上次见更俊俏了,怪不得凌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