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封懂了,这必是有紧要的急事折子,若没紧要的急事儿,凌画也不会深夜入宫。他道,“那一起,宴少夫人请。”
“陆统领先请吧!二殿下要紧。”凌画摆摆手。
陆宁封点头,也不推辞,当即带着人先一步拐了道,向皇宫而去。
凌画成功地拦了萧枕被回府的路,上了马车,慢悠悠地跟在大内侍卫归京队伍的后面,一起前往皇宫。
今夜奏折少,赵公公将后宫妃嫔的牌子端给皇帝,皇帝看了一眼,从中挑了挑,挑出了一个,赵公公刚要着人吩咐下去,外面有人禀告,“陛下,陆统领带着二殿下入宫了,还有宴少夫人求见。”
赵公公动作一顿,看向皇帝。
皇帝对赵公公摆手,“牌子撤了吧!”
赵公公连忙将牌子撤了下去。
皇帝疑惑凌画怎么跟陆宁封一起入宫?对赵公公吩咐,“让他们一起进来。”
赵公公应是,连忙走了出去。
大内侍卫两个人抬着担架,担架上躺着浑身是血的萧枕,赵公公一眼便瞧见了,倒吸了一口气,“这、这是二殿下?”
陆宁封点头,“是二殿下,二殿下伤的十分严重,民间的大夫看不了,卑职快马加鞭才将人带回来。”
赵公公“哎呦”了一声,又转身进了内殿,“陛下,二殿下伤的十分严重,浑身是血,昏迷不醒,说是民间的大夫看不了,是否赶紧宣太医?”
皇帝已听到了外面说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进来。”
陆宁封带着人将萧枕抬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灯火通明下,更是看的清楚,萧枕几乎成了血人,除了一张脸没伤到,能看得清是他外,浑身似乎泡在了血污里,几乎不成人形。
皇帝也倒吸了一口气,立即说,“将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宣来。”
赵公公应是,立即派了个腿脚快的小太监去了。
皇帝指挥人,“将他抬到榻上去。”
大内侍卫看向干净的龙榻。
皇帝震怒,“快点儿!”
大内侍卫再不敢耽搁,连忙将萧枕轻轻地抬到了皇帝在御书房短暂休息所用的龙榻上。
皇帝转头问陆宁封,“他怎么会伤的这么重?一路上就是这样回来的?怎么连衣服也不给他换?”
陆宁封立即请罪,“陛下恕罪,卑职等人找到二殿下时,二殿下被一户农家收留,当时已昏迷不醒,卑职等人请了几个大夫,大夫都说治不了二殿下身上的毒伤,二殿下左肋处中了一箭,箭不能轻易拔,二殿下身上的衣物与他的伤口已黏在一起,一旦动作,便会出血,卑职实在不敢妄动,所以,便将二殿下这般带回来了。”
皇帝脸色阴沉,“民间的大夫怎么说?”
“民间大夫说医术不精,除非京城太医院的太医医术高超也许能救。箭伤倒是小事儿,主要是毒伤,若是解不了毒,怕是不太好。”
皇帝脸色难看,转向一旁,看向凌画,“你怎么又深夜进宫了?”
凌画对皇帝见礼,捏着手里的急报说,“江南漕运来了一封急报,有些棘手,牵扯到了绿林,臣自己做不了主,便来请示陛下定夺。”
皇帝对她伸手,“呈上来。”
凌画将急报递给皇帝。
皇帝打开,看了看,也皱起了眉头,问凌画,“你是什么想法?”
凌画叹气,“臣怕是只能动身再前往江南漕运一趟,这些年,绿林并没有扣过江南漕运的船只,见了漕运的船只都绕道,这一回竟然扣了三十条运粮船,却没有给一句理由,臣得先去问问,绿林为何会如此?背后仰仗着什么?”
皇帝心烦,“是不是因为岭山在背后给绿林撑腰?朕听说岭山一直不太平,有与绿林牵扯的嫌疑。”
凌画虽然明知道不是,摇头,“臣也不知,但就臣所知,黑十三背后的靠山绝对不是岭山,这些年,黑十三与幽州来往甚密,臣不得不怀疑幽州温家背后又与臣作对,毕竟,据臣所知,如今黑十三就躲在幽州。”
皇帝背着手,犀利地看着凌画,“凌画,你最近是不是对幽州温家,处处看不顺眼?几日前是半夜入宫告温行之装病,如今又说绿林的背后是幽州温家。”
凌画目光清明地看着皇帝,“陛下,对于温行之是不是装病,那日赵公公回宫,应该与您禀告了,臣和赵公公足足等了温公子两个时辰,才将他等出来。至于绿林是否有幽州背后做靠山,臣的确也只是猜测,但黑十三是绿林的人,他躲在幽州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