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佐一夫笑着摆摆手说:“不值一提,谁不知道霓虹真正的茶道精华全在江川家族内,江川家族祖地的那三株千年茶树可是真正的宝贝。”
见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吹捧,梁戬淡淡地说道:“虽然我并不怎么了解茶道,但是对霓虹和华夏茶道区别也算是有一些了解,霓虹的茶道讲究和、敬、清、寂四个境界,而华夏的茶道讲究的则更多一些,分为造、别、器、火、水、炙、末、煮、饮九点,又称九难,又有三点品茶与三不点品茶之说,三点为新茶、甘泉、洁器为一,风和日丽为二,风流儒雅、气味相投的佳客为三,反之则为三不点,说起来到还真的是霓虹茶道更容易品尝一些,毕竟对于我等凡夫俗子来说,太多的讲究和境界总是难懂的,这一口茶喝进去,喝的是境界是心情还是佛韵,都不懂,只知道好喝与不好喝而已。”
语言是一门艺术,有些人说话,说着明明是奉承的意思但却偏偏让被奉承的人高兴不起来,还有一些人说着骂你的话,可那语言技巧却让你找不到半个脏字不说,还被说得哑口无言。
梁戬,就是后者。
梁戬的这番话,不但是回敬了清佐一夫之前那一句华夏丢了自己传承文化的大放厥词,更是反手一个巴掌用华夏茶道之精深和宏大远非粗浅的霓虹茶道可比的大嘴巴子拍在两人脸蛋上,加上两人前一秒还在互相吹捧,此时听到梁戬这番话,都是感觉有些脸红。
只是清佐一夫和江川上善是什么人,他们的脸自然不会真的红起来,可对梁戬的态度,却和之前截然不同了。
清佐一夫点头赞同道:“这话说的不错,之前一直都听闻梁兄你很早就去国外读书,没想到你对华夏和霓虹两国的文化都有这么深刻的理解,真是佩服。”
梁戬笑了笑,淡淡地说:“我是华夏人,自然不能忘了华夏根,一些每个华夏人都该知道的事情,是自然不能忘掉的,不管在国外多久,都洗不掉我身上的黄皮肤和黑眼睛,清佐君你说对吗?”
清佐一夫大笑道:“说的好,我们为梁兄这一番振聋发聩的话共饮一杯,虽然这不是酒,但以茶代酒,有梁兄这么妙的妙人,也不会差。”
再喝一口茶,梁戬放下茶杯平淡地说:“两位专程将我约来,不会就是和我谈茶道吧?要是这样,我就不奉陪了,毕竟家祖刚丧,现在家里事情正多,我也走不开。”
清佐一夫连忙伸手拦住梁戬,他叹了一口气说:“梁老先生去世的事情我们也知道了,对于梁老先生去世一事,我们也非常痛心,还希望梁兄你节哀顺变。虽然个中有一些误会和偏见让梁老先生对我们戒备之心很重,但是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年代了,我们所有人都要把目光放在新世界中,新世界的法则就是合作共赢,我想我们和梁家是有着共同诉求的,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合作?”
梁戬看向清佐一夫,说:“子不言父过,更何况那是我爷爷,我认为我爷爷的态度没有什么问题。”
江川上善微微皱眉,为梁戬的态度而有些不满。
不过清佐一夫却是淡然一笑,说:“这当然不是过,也不是问题,我们也认为梁老先生生前的态度和看法是有着自己的道理的,梁兄见谅,我们并没有诋毁梁老先生的意思。”
梁戬这才将身体放松下来,他平静地说:“我也相信清佐君你不是固执己见的人,但我并不明白我们梁家和两位有什么共同的利益诉求。”
清佐一夫和江川上善对视一眼,清佐一夫对梁戬说:“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那么我也不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了,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沈重山,若不是沈重山的话,令兄梁双刀也不会横死,而这件事情对梁家,对梁老先生的打击是非常之大的,甚至可以断言梁老先生走的这么突然,沈重山的所作所为带来的刺激有很大的因素在内,我并不是故意歪曲什么,但这就是事实,可惜双刀兄那也是英姿勃发的年轻俊杰,没想到死在沈重山的手上,而沈重山这个杀人犯居然还逍遥法外,难道梁家就真的甘心吗?”
梁戬并没有立刻很激动地表示什么,没有急于否认也没有急着承认和他们一起同仇敌忾地骂沈重山,毕竟这一件事情是双方都心知肚明的,适度的演戏能让自己在谈判中占据更有利的位置,而过分的演戏则会让人失去了兴趣和胃口,那种做作的事情梁戬是不屑于去做的。
只是梁戬微微皱眉,他反问清佐一夫说:“那么清佐君和沈重山的矛盾是从何而来?”
一提到这个话茬,原本还很风轻云淡的清佐一夫的脸色忽然变的很难看,这种变化绝对不是假装出来的,清佐一夫这样的人也不屑于在这种时候秀演技,而是他想到的事情让他感觉真正地控制不住心境,有种心浮气躁的愤怒感和屈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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