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进四九城,挑翻了梁家杀了最纨绔的龙子梁双刀,于是他几乎成了沪市权贵阶层心目中的偶像, 人们认为他代表了南方更代表了沪市,狠狠地踩了北方一回,人们开始奉他的名。
现在,他站在这里,无钱无财,甚至开的还是自己女人的车,可是没有人看不起他,更没有人说他是吃软饭的小白脸,所有的权贵,不管是身居要职的高官还是腰缠万贯的富商,都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他来宁家,哪怕宁家初丧,可作为家主的宁江山依然亲自大步出来迎接。
全场,只有沈重山在走,所有人都站着不动。
这,就是权势。
在沪市第一无二,呼风唤雨的权势。
“大势已成,不可阻挡啊。”看着沈重山有条不紊的身影,这几乎是所有人内心共同的感叹,在沪市上一个做到这般地位的人,已经是建国之前的事了,那个人的名字至今依然是个神话,那便是杜月笙。
黄浦江日夜奔流不息,人如过江之鲫一夜不知几千万,许多传说在发生, 却唯独这个名字亘古不变。
而建国之后,沈重山是第一。
走到宁江山的面前,沈重山表情微沉,轻叹一声,说:“自古悲情无数,但白发人送黑发人是第一,节哀,事已至此,保重身体才是最重要,千万别悲极伤身。”
宁江山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沈重山本人,他深深地看着沈重山,似乎想要看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比自己儿子还要小一些的年轻男人为什么能做到今天这般的地步,沉默了片刻,他低垂下眼帘,点头说:“阿威走的仓促,甚至来不及留下只言片语,但有这么多人来送他,想来也不算寂寞…里面请吧。”
沈重山唔了一声,和宁江山肩并肩走向大院里面。
不可避免地,沈重山经过管风行,此时,沈重山站定了脚步,侧头看着管风行,后者坐在轮椅上,所以沈重山的眼神自然是居高临下的俯视,管风行平静地看着沈重山,一脸坦然,眼神更坦然。
“是你?”沈重山忽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不是。”管风行却好像明白了沈重山的意思,平静地回答说,似乎是质问和辩白的对话,但是管风行却丝毫不焦急,甚至语气都不显得那么坚定,轻飘飘的两个字,给人一种很敷衍不走心的感觉。
沈重山却点头,说:“也应当不是你,否则当初该死的就是你,而不是郑中基了。”
管风行眼神一抖,并未说话。
“一起进去吧,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来也来了,不弄个水落石出,怎么放心回得去?”沈重山说完,就和宁江山一起走进了宁家的院子里面。
而管风行则默默地跟在后面,昔日光芒万丈的管家大少,在沈重山身后却像极了一个跟班,但没有人觉得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