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远了的众人,在见到文起出来后,一边挥手欢呼,一边迎了上去,仿佛是一场凯旋,虽然没有隆重仪式,但那份热情却扩散开来。
文起在冲破禁锢之幕的一刹那,只觉身体一松,有种轻飘飘若仙一般的古怪之感,但转瞬即逝,还来不及弄清楚就再也寻不到踪迹,而就在他为此纳闷,好像身体丢失了什么似的,那被划开的禁锢之幕,巨大的裂口边缘,本来整齐的切口处生出无数手臂一般,又像极了触须的东西,彩带一般飘舞,向着冲出不愿的文起暴掠而去。
这一变故是文起没有预料到的,就连乌鲁伦萨,还有葫芦里的巨牙族之王,都没有想到禁锢之幕竟然还有这样让人恐怖,且无法想象的手段。
而反应最快的必然是文起手中的葫芦。
在文起毫无反应时,它便冲出了文起双手的控制,向着那快速生长,蔓延而来的触须劈斩而去。
没有人控制这把剑,就连那幼苗都已消失不见。
只见到天空中一把有藤蔓编织而成的利剑,在自我挥舞着,一股股冷热交加的气流,自剑身散发而出,透过剑身与那抓来的触须碰撞一切,发出一阵阵融化般的声响。
不仅如此,显然禁锢之幕对老乌鲁有极强的封禁作用,使得它好像没有力气的孩童,在其面前,根本没有多少招架之力。
很快,停在半空虚砍,但却没人控制的利剑就显出颓势。
先是那不断变短的藤蔓剑身,之后便是那冷热骇人的气息,最后是不断发出的融化之音,但依旧没能阻止禁锢之幕撕裂后的缺口四周,出现的那些触须,有的竟然成了手臂与手掌,就像爱人拥抱一般,想要将这把剑深深抱进自己的怀中。
那突然传开的爱意,是没有任何杂质的,洁净无瑕。
文起难以置信,但却不能让剑被那些伸来的手臂夺去,这是他的活下去的依仗,是驱赶德兰祖树最有利的宝物。
失去它,就如同失去自己的生命。
巨大甲壳虫调转身体,向着后翻飞去,站在背脊上的文起,恨不能跳起来,将那仍在天空横削竖劈的剑抱进怀里,就连拿在手他都担忧,身心不能。
但是无论他如何努力,速度上总是要比那延伸而来的手臂慢,但就在文起觉得无望取得这把利剑之时,只见一根手指长短,通体黑黝黝的树根,自那把剑上飞了出去,迎着伸展开来的手臂,向着下方那片再熟悉不过的土地飞去。
当树根飞过伸来的手臂时,那些本来抓向利剑的手硬生生转了弯,没有一个在去注意天空中,挥动的利剑。
此外,那裂开的口子——禁锢之幕,向着中心缓慢闭合,除了一些已然过长的手臂,短小的恢复成触须,又从触须再次变小,最终平整如常,两侧向着中心靠拢,缓缓闭合在一起。
天空中看来,那被利剑划破的裂口,根本没有出现,不过是个水桶大的窟窿,且在不断缩小,直至完全闭合。
将内外彼此分隔。
“它怎么样了?”文起手拿着缩小了数圈的葫芦,低沉的声音,缓缓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