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鳞兽怕火,这是动物的天性,但它不怕光,别看它常年居住在地底下,外出觅食也是夜行,但它有很好的的适光性,加之夜晚只是火光,不是近距离将火把放在它的眼前,它是不会退缩的。
除此之外,岩鳞兽有个特点就是执着,对猎物的执着已经到了让人无法想象的地步,不惜身受重伤,也要将确定的猎物送入口中。
文起危难之际,凯特将帐篷外的围布一分为二,给了他逃脱血盆大口的机会,说来也奇怪,这只岩鳞兽并不像袭击他们帐篷的那只,是从帐篷入口处破洞而出,确实从帐篷的一边,接近兽皮毯子的地方挖出一个足有四米的孔洞,这也是文起为什么能够横冲直入帐篷的原因。
但想要逃脱,虽然有了一分为二的帐篷,这个机会只有一次,却要将自己的背,或侧身暴露在岩鳞兽的面前,稍有不慎,不是身死当场,就是肢体被咬,终身落下残废的恐怖后果。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人在旁策应,引开岩鳞兽的注意,只需要一瞬间,文起便能冲出帐篷的阻挡,跳脱出来。
除了远距离攻击,可以造成伤害的箭矢,最好的就是枪支,威力足够强大,说不定猝不及防的岩鳞兽会因此受伤,遁走也是最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站在鲁琨身旁的曲达施,忽然喊道:“鲁琨,你不是有把手枪吗?快,快用它吸引岩鳞兽注意,这样文起就有机会脱险了。快,快呀!赶快拿出来。”说道最后,面目狰狞,声色俱厉,有如一头受了伤的野兽,发出凄厉的嚎叫。
鲁琨被曲达施的吼声惊醒,战战兢兢地转过头,眼中充满茫然之色,竟有说不出的沮丧与懊恼。
曲达施眼睛一凝,心中大感意外,有种不祥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来,只听鲁琨痛苦又带着无尽悲伤与歉然的声音,说道:“对…对不起,我,我的手枪,它…它根本没有子弹的,是用来吓唬人的。我…我应该很早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们的。”说道最后,双手抱头猛烈敲砸起来,状若癫狂,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的罪过,一个人承担下来。
曲达施狰狞到没有人样的脸庞上,忽然呆住了,保持着扭曲难看的面容,怔在原地,竟说不出话来,喉咙不断滚动,却没有一个字可以顺利地吐出来,像是吃了铅块,卡在喉咙中,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此时,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心中却又一个不甘的声音在咆哮:“绝对不能让文起白白死在这里,绝对不能。必须要寻找机会,寻找哪怕一线的生机,也不能错过。”
恐怖的脸庞瞬间恢复平静,这是两个极端,遇到最危急,最危险的事情时,或是呆若木鸡,一动不敢动,被吓破了胆,亦或是变得超常冷静,甚至是一身都无法企及的冷若冰霜的地步,脑子飞快转动,像雷霆闪电一般,光速掠过。
忽然他的眼睛一亮,喝道:“凯特,转动原矿石铁铲,向左,快,向左转动你手中的铁铲,铲尖对准岩鳞兽,或许有那么一丝机会。”声音咆哮而出,暴风般席卷着众人的耳膜。
不断挥舞着火把,想尽一切办法逃生的文起,并没有失聪,当听到曲达施的话语,便已知道他要做什么,心中一动,沉声道:“凯特,抛出手中原矿石铁铲,从我左边肩旁进攻这头岩鳞兽,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