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克里怎么能没反应,但无论幼兽如何晃动,六人就像牛皮糖般紧贴在它们的背脊上。
虽然身体突然变的沉重,但文起的重量,对体型庞大,本就沉重的瓦克里,哪怕是幼兽也只是像加了块厚重些的棉被,从头到尾盖在它们的身上。
此外,背部飘来阵阵熟悉的气味,消除了幼兽对文起六人,所谓突如其来的异物排斥,晃动了几下,继续前行起来。
而它们身后,成年瓦克里兽,只是在文起等人跑过身边时,奇怪地抬起头,黑影掠过,杏大的眼睛,茫然而昏暗地左右瞧了两眼,眼中没有怪异事物,瞧出来只是光芒一片,还有身旁的同伴。
片刻,张开杯口大的鼻孔向前嗅了嗅,气味依旧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而此时的文起,身上所散发的味道正是它的。
这让起了疑心的成年瓦克里觉察不出古怪,打消了心里萌生的警惕之意。
文起叹了口气,趴在幼兽的背脊上,向身后那头觉察出一丝古怪的瓦克里瞧去,不禁皱起眉头,一颗心几乎停止跳动,深怕笨拙的自己被反应不是很领命的成年瓦克里发现,但见抬起头又缓缓垂下,紧绷的身体也跟着松弛下来。
胸口中,一颗心怦怦直跳的声响,听在文起耳中是那般清晰响亮。
乘骑计划有惊无险地完成了,六人趴在幼兽背脊,不敢抬头前看,更不敢坐直身子。
瓦克里虽然看起来皮糙肉厚,皲裂干燥的皮肤会让接触它的人极不舒适,却没想到恰恰相反,厚重的表皮柔软,可能是幼兽的原因,但多少有些涩。
文起紧张的脸庞恢复了血色,随着幼兽不在起疑,身体渐渐适应了幼兽不停前行而产生的身体晃动,胆子也随之大了起来,左右偏转这头,入眼的是低头向前行走的瓦克里,又向后瞧去,在瓦克里队列之间的缝隙中,他能看到跟在队伍后方,速度不算慢的巨岩龟,坚硬的龟壳上驮着鳞片反射淡金色光芒的岩鳞兽。
松了口气,手中牢牢抓握幼兽那新长出来,还很稚嫩的犄角,柔滑而细腻,仿佛稍稍用力就会掰下来般,但文起知道,它可是保护幼兽不被伤害的最有利的武器。
放松的身体,舒缓的精神,劳累许多天的文起,困意袭遍全身,即便有果冻的激化,精神时刻保持着高度紧张与兴奋,但完全放松下来的文起,乘骑幼兽的一个最重要原因,就是操控身后缓慢行走中的巨岩龟,一心二用实在是难受,有了这片刻的宁静,文起便闭上了眼睛。
他不敢睡去。
困意如潮水拍打海岸般一刻不停地涌向大脑,身体感觉沉重无比,却强作精神,闭目控制巨岩龟加快速度,不被兽群抛下。
巨岩龟,文起并不担心,坚硬的外壳对饥饿的野兽来说,就是高挂的葡萄,想吃却又无可奈何。
而它背脊上所搭载的岩鳞兽,在苏醒后的这段时间,身体恢复明显比昏睡是快的多,对它不抱多大希望,却没想到这个家伙顽强的生命力,与惊人的恢复力,很快被烧焦的皮肤愈合,长出新肉,而覆盖在体表的鳞片,由淡金色正向金黄色转变,这是鳞片坚硬成形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