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知道这是风穆第几次让我怀疑冯清安了。所谓过一过二不过三,虽然他说的话很有道理,可是,我仍旧觉得烦躁起来。
我的语气变得有些生硬:“风教授,你是不是有一点过分了?他天天跟在我身边,我如果不相信他,难道还怀疑他不成?那个样子,我的日子要怎么过?”
风穆被我怼了一声,顿时无奈地摇了摇头:“小满,你应该知道,自己现在处在不理智的状态。”
“是啊,我不理智,因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瞪着风穆,忽然觉得很失望。在我眼里他仍旧是男神:强大、聪明、温柔、贴心。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现在对他没有了以前那种盲目的喜爱之情。
甚至于风穆说的每一句话,在我听来都格外刺耳。我很想说:他根本就不了解冯清安,凭什么一再怀疑他对我是否有二心?
我想,我大概是露出了极端排斥的表情,所以风穆主动改变了话题:“你现在不相信我的话情有可原。我并不是想说你身边每一个对你好的人都是在利用你如果是那样,我岂不是将自己也给骂进去了?”
我瞪着风穆,仍然有些愤愤不平:“风教授,我们不要站在这里聊天了,先想办法把我的奶奶救出来吧!”
对于我的要求,风穆是无法反驳的。他只是说自己正在想办法,然后伸手在空中描绘了几下,立刻便有一只金色的小鸟出现在了空气中。
他解释道:“你应该看到,我的法阵刚才吞噬了鬼童。灵魂的气息就像是人的指纹,每一种都是独一无二的。但是这些鬼童不一样他们的魂魄被人抽离、炼化,所以如今只会表现出所有者的灵魂波动,只要有一个样本,我们就能找到它们藏身的地点。”
我点了点头,意识到风穆是故意在教我如何应对这种灵异事件。
他的态度那么好,不禁为自己刚才顶撞他的行为而生出了一些歉意。但是现在我不想要将时间浪费在多余的误会上,于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跟着风穆追踪那金色小鸟一路前进。
金色小鸟似乎很错弱,看上去小小的一只,飞行的时候也不断改变着移动路线,显然是为了避免太轻易地让人锁定。
遇到需要穿过危险区域的时候,小鸟会主动落到风穆的肩膀上,等里面游荡的怪物离开、或是我们主动出手之后才会继续飞行。
这一路上,我们又遇到了好几名被鬼童占据了灵魂的患者和医护人员。再然后,我们在一条从墙壁里钻出来的楼梯底部发现了昏迷不醒的李医生。
看到奶奶的主治医生,顿时让我生出了一些希望。我依稀听到风穆在后面喊了一声“小心”,但我却已经急着一步冲进了楼梯间里。
地上的李医生顿时坐了起来,掐住我的脖子,一下子将我按倒在地。我的后背重重地磕在楼梯边缘,疼得我简直断了气。
同时,楼梯间的大门碰地一声关上了。周围一片黑暗。我虽然看不见东西,却能感觉到楼梯间轰隆隆地在往下沉。
虽然不知道这楼梯间要带我往那里去,但是我隐约生出不好的预感来。于是,我对着李医生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他的皮肤变得异常坚硬,这一咬,差一点磕掉了我的牙齿。但是我仍旧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迷惑的看着我,似乎有些认出我是谁了。
我这才注意到,李医生的脖子上挂着一块金色的经文牌,应该是他的护身符一类的东西。
或许正是因为这块经文牌,他才没有像如同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人一样,被鬼童完全控制,变成可怕的怪物。
我用力从李医生的钳制当中将自己的手腕抽了出来,然后一把捏住了他胸口的经文牌。
手心里的伤口因为我粗暴的动作重新裂开了。经文牌染上了我的鲜血,顿时放射出万丈金光!
我眯着眼睛,隐约看出那些金光恰恰是一个个梵文文字。这些文字在李医生的身边高速旋转着,很快,就从他的身体里拖出一个黑影来。
又一个鬼童惨叫着消失在空气中。我虽然有心用锁魂丝注册跟踪它的气息,可无奈那块经文牌抽取了我太多的力量。此刻我浑身无力地瘫软着地上,只能无奈地瞪着李医生。
很显然,幕后的人是把李医生拿来用作诱饵了。可惜我太急躁,竟然真的自己傻乎乎地一头跳进了陷阱里。
不过李医生倒是因祸得福。如今,他胸口的佛牌简直脱胎换骨了。想必,以后寻常鬼物看到利益时都会因为那块经文牌而退避三分。
李医生的双眼渐渐清明起来。他狼狈地松开了我,脸上带着明显的慌乱:“江小姐?您怎么在这里?我这是怎么了?这、这楼梯怎么在动?”
我无奈地看着李医生,说:“没有时间解释给你听了。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