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烧了,吃点东西去医院吧。”他起身,甩了甩有些发酸的胳膊,嗓音有些沙哑,“想吃什么,只有白粥和煎蛋,自己看着选吧。”
“那就全部都要。”
宁蓉蓉微笑,转身所在被窝里继续睡。
她做了一个梦。
十八岁的宁蓉蓉还是个害羞的女孩子,虽然长相不是绝顶漂亮,但温婉柔美,性格平和,私底下很多男同学喜欢她,但自从出现了谢知言,从此那些蠢蠢欲动的异性便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那还是她刚刚答应和谢知言在一起的时候,下了雨,她没法回去,在谢知言的痴缠下终于没能守住底线,在他的带领下第一次领略到了陌生的欲念世界。
第二天早上醒来,窗外的雨停了,还出了太阳。
谢知言的大掌抚摸着她的头发和光滑细腻的脸,低声叫她。
“蓉蓉,我只会煮白粥,还煎了蛋,起来吃一点?”
她睁开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涩和困倦,梦境和眼前的现实重叠。
“蓉蓉?”
谢知言没有错过她的情绪变化,只一瞬,宁蓉蓉便恢复如常,伸手轻轻将他推开,“好啊,我去洗漱。”
宁蓉蓉没有去医院,那场突如其来的感冒在天放晴的时候便紧跟着消失无踪,仿佛枝叶上的水迹,被蒸发的一干二净。
两个人的旅程中断,宁蓉蓉回到了自己家,而谢知言则买下了她隔壁的房子。
两个人的花园中间只隔着一个小小篱笆,平日里完全没有交谈,一边种着半死不活的菜,一边开着鲜艳貌美的花。
宁蓉蓉不是养花惹草的料,所以她专职种菜,最起码菜还有的活,而另一边五颜六色的绣球,一整片墙的蔷薇,还有石榴杏树桃树,一个比一个精神漂亮。
但最美的花,总会越过篱笆,被修剪的精致优雅,被报纸包裹着出现在她的花园门口。
宁蓉蓉一开始都是拒绝的,可总是被对方,那天我偷摘了你两颗辣椒,拔了你一头蒜之类的话给搞得脾气全无,也没那么多精神和他耗,就这么着吧。
时日久了,家里开始出现各种各样漂亮的花瓶,高的矮的陶瓷的玻璃的,里面放着形态各异的花,把房间衬托的如同一座小花园,非常有情趣。
直到有一日,花儿没来,那个送花的人也不见了踪影。
宁蓉蓉坐在花园里等了一天,晚上的时候第一次敲响了隔壁的门,原来那个男人也会生病,也对,他现在都是糟老头子了呢,身体素质都没有她好,生病不是很正常。
等到糟老头子病好了,宁蓉蓉便拔了两边花园的篱笆,两栋房子成了一栋,只是有各自的空间。
她怕再有下一次,这个老头子自己在家里病死了。
她倒是无所谓,倒是可惜了这花园里漂亮的花儿,没了主人精心侍弄,一场雨水下来就破碎凋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