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了我吧。”
擦完药,谢知言只觉得一双有些干瘦的手臂圈住自己的腰,温热的躯体贴到自己的后背,女人依然紧张,但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
他身子一僵,下意识的将灯吹熄。
半晌,也没人说话,春娘越来越尴尬,好在一片黑暗,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的缝隙照射进来,这才让她不至于钻到地缝里。
令人窒息的沉默,让她刚刚从心底迸发出来的大胆冲动给一点点扼杀。
一个女人主动求欢,在他眼里,是不是更加觉得她……
春娘突然不敢想下去。
意识到自己必须说点什么,否则会很糟,谢知言硬邦邦的开口。
“我是你男人,又不是畜生!”
他说完,一把将人塞到被子里,自己躺在外侧。
这张床不大,是原主随便搭建的,两个人躺在一块,难免要挤挤挨挨的,谢知言心想,明天就要找村里的木匠打张大床。
他刚刚过来这里,便扛着头野猪去救春娘,然后又在山上劳动了一下午,直到现在,就算这具身体素质再过硬,心也有点累,阵阵疲惫感涌上,谢知言很快便睡着了。
春娘的身子几乎和墙壁融为一体,她一直是紧张的,可很快,便听到了男人微微的鼾声。
她不知道心里具体是什么滋味儿,高兴倒也不至于。
她眼神落到低矮的屋子,在黑暗中打量着陌生的一切,包括身侧的男人。
之前的日日夜夜,不管在柳家还是陈家,都是麻木而绝望,眼下看他对自己还是有些怜惜的,就是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春娘不是被男人三两句就哄的找不着北的小姑娘,她嫁给柳广正的五年,所见的都是刻薄寡情的人,年少时心头那点期盼早已湮灭,遇见个不嫌弃她的猎户,余生她也只求能有个栖身之所,有一口安稳饭吃就足够。
这般想着,她早已透支的身体,也沉沉睡去。
或许是草药的确有效,第二天一早,春娘便能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减轻了许多,她依然沉默寡言,但比起昨天胆子大了一些,稍微摸清了一些男人的脾气,她便开始按部就班的打理起这个有些破败不堪的家。
早饭很简单,男人要出门,她便热了热昨天剩下的鸡汤,动手和面,就着猪油烙了半盆酥酥脆脆的葱油饼。
谢知言闻着香味儿进来的,见着这些吃食,倒是挺满意,伸手拿起来就吃,一口气吃了五张才停下喝汤。
春娘自己吃一张就够了,看着还剩下的三张,男人还并没有甩开肚子吃的模样,她再次衡量了一下他的饭量,打算以后再多做点。
她找了张干净的油纸将剩下的饼包好放到背篓里,男人干的是力气活儿,填饱肚子很重要,她还烧了一壶蒲公英茶,就是屋后小溪旁采的,昨天一下午已经晾晒干,解渴下火最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