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抛家舍业的去外国人的地盘,那能讨得了好?
他干嘛放弃自家的自在日子不过,女儿找了个有本事有靠谱的女婿,他这辈子最大的心事也了解了,走了也好,到时候他出钱,剩下的给自己和老妻留下养老钱,哪怕族里再威逼,干脆就认个儿子得了,总不缺个养孩子的钱。
想到此处,他转脸对着老妻,“把我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余母嘴巴动了动,也没有多说话,只是叹了口气回屋去拿东西。
她心里是不想要女儿去那么远的地方的,兵荒马乱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面,外面就这么好?
以她的心意呀,最好是嫁在家门口,有什么事儿都有个照应,生了孩子她还能帮着带,这要是出去这么老远,她想女儿了再去哪找啊。
眼下女婿看着是个好的,可万一出去了变心了呢?
想到这里,她就想哭。
要不、要不就跟着他们去得了,总归一家人在一处,可老头子不这么想,和她讲了半天道理,她能怎么办,老头子一辈子也没做过错事,只能听了。
余母再出来的时候,眼睛有些红,她手里拿了个托盘,上面盖着红绸布。
“这里是对你们的一点心意,穷家富路,出门在外做什么都缺不了钱,也别和我客气,收下就是。”
余露露掀开一看,满满一托盘的小黄鱼,再看看阿娘的脸色,烟圈顿时红了。
这年头,正常消费下,一个小黄鱼足够一大家子过一年,她爹娘肯拿出这么多,可见对他们的拳拳爱意。
“阿娘,阿爹,我不走了,我在家里陪你们。”
谢知言苦笑,就连余父余母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说什么傻话呢,这孩子,你让知言可怎么办。”
谢知言满眼感动,也不推辞,当下深深的作揖。
“谢谢阿爹,阿娘,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法表达我内心的感激,时间会证明一切。虽然阿爹打定了主意,但我还有几句话要说。”
他坐在余父面前,一副推心置腹的态度。
“阿爹,虽然还没有和露露正式完婚,但我们打算在出国前把婚礼给办了,您在我心里就和亲爹没有两样。我从十岁开始没了爹娘,也没人教导我,自打认识了露露,有幸和你们成为家人,我才觉得我的人生终于圆满。国内的形势您都看在眼里,可是国际局势呢?不是夸口,小婿得到了一些内部消息,别看沪市现在繁华平静,可那小日国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到时候沪市恐怕早晚也是保不住的。别说乡下,如果敌人打过来,飞机炮弹一遍遍的轰炸,就算躲到乡下去,也是照样把家业给损毁殆尽,完全没有意义。我思来想去,想要一家人长久的在一处,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就只能一同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