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感吃惊,老爷子说得隐晦,但我却听出来了,想不到周坤居然长着一双“阴阳眼”,怪不得如此轻易就能却中要害之地。
柳老爷子并不急着动身,抬头望了望天时,说这会儿时辰还早,庄园内的阴气并未凝聚,就算进去了也是徒劳,不如大家先上车再歇一歇吧。
处理这种事,人家才是专业的,我也风黎做了主,只好点头,陪同他一块上车。
期间,我主动找周坤攀谈起来,询问他出身来历。这家伙倒也健谈,说自己祖籍在河北沧州,打小就拜了名师学艺,倒是习得一些枪棒手艺在身,后来迫于生计,便辗转到了渝城讨生活,专门干起了倒腾古玩的买卖。
我说渝城好啊,著名的山城,也是祖国最后一个直辖市,虽与贵州毗邻不远,可无论经济还是繁华程度,都远非我们这种小地方可比。
周坤哈哈一笑,说客气,两位如果有空,倒是可以去渝城转一转,他届时一定招待……
聊了不一会儿,我朝车窗外看去,夜幕彻底降临,天很黑,庄园内一阵阴风环绕,不晓得是不是心理作用,隐隐的,我竟真的在风声中,听到了一些隐约传来的哭声,似有似无,很渗人。
正在闭目养神的柳老爷子,也一下就老眼睁开,浑浊的眼球中却似有精光流露,将双肩一震,沉声说时辰差不多了,上路吧!
我点头,与风黎率先下车,抄起了留在后备箱里的家伙什,柳老爷子和周坤的行李相对简单,一人拎着一个破布包,跟随我们前行。
主目标仍旧是西北位,我们翻越了工地外侧的铁丝网,落地潜行,这地方荒凉得可以,里里外外,不见丝毫人声,甚至连一声鸟叫都听不见,原始而蛮荒,仅有风声作祟,阴恻恻的,教人内心毛躁。
来到园区的一个拐角,柳老爷子让我取出浩子的毛发,找个阴气中的地方烧掉,我依言而行,走到背风处,伸手一摸兜,才发现忘了带打火机,于是返回去找风黎讨要,让他将打火机给我。
风黎没有搭理我,而是一直望着不远处的一栋建筑愣神,我连续说了两遍,他都没有反应,我急了,便推他一把,问他在看什么?
风黎这才回神,却一脸凝重,指着前面的那栋建筑,说你发现没有,那栋建筑坐落于整个园区中心,好像个定风眼,所有冷风吹到那里,都感觉都在绕着他回旋,而且建筑本身看起来也怪怪的,好像个竖起来的棺材板一样……
这番话,引来了柳老爷子的驻足观望,他一边捧着罗盘检查,一边小声嘟囔,说这座建筑立起来以前,是个土岗子,据说镇着一个“万人坑”,下边密密匝匝的,全是坟头,开发商出事也在这个地方,据说当年开挖的时候,挖掘机挖出了一堆堆的白骨,码起来比山还高。
这老爷子语气阴恻恻的,充满了森怖的味道,搞得我和风黎心里都毛毛的,很自然地往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