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珠港澳大桥还未通建,我们只能乘坐渡轮前往港岛,所幸直线距离较短,并不怎么费周折。
当天夜里七点,我们进入了港岛的北界新区,黄国伟先是替我和陈玄一订了酒店,待我俩将行李物品放好,又热情地邀请我们下楼赴宴。
我想了想,便告诉他先不要折腾了,无功不受禄,等我们兄弟俩个先去医院看一看,把事情搞定清楚,再回来赴宴吧。
黄国伟很高兴,立刻点头答应,又安排汽车,将我和陈玄一送去了他家人住院的地方。
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切花销都不简单,能够住得起高档病房,基本都是财力雄厚的大老板,我陪陈玄一上了楼,结果发现那医院走廊外居然站着几个黑衣保镖,足以说明这位黄老板的家底有多么雄厚。
面对我的诧异和不理解,黄国伟尴尬地笑了笑,解释说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他在缅甸那里得罪了不少人,如今更是连累家人也被下了降头,打那天起,黄国伟就变得谨慎了,于是花重金聘请了几个保镖,专门负责老婆女儿的饮食起居,也是为了害怕别人进一步报复。
听完,我和陈玄一都笑了。
有钱人都惜命得很,我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来到病房前,黄国伟指了指左边的房间,说里面住的是他老婆,症状较轻,右边那个房间,住的是他女儿,如今早已是人事不省,憔悴得不行了。
他问我打算从哪个病人开始?我和陈玄一对视了一下,摇摇头,说正好,我们这边也有两个人,干脆一人进一个房间吧。
黄国伟同意,又是一阵叮嘱,千恩万谢。
最终我去了右边那个房间,推开门,先是一股医用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并不好闻,但还算能接受。
这间屋子的布置整洁,很清净,也比较宽敞,中间的位置摆着一张白色的病床,床上躺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粉雕玉琢般的脸蛋,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纪,只是被病痛折磨得异常憔悴,脸色也呈现出一种蜡黄的状态,眼圈黑黑的,宛如花了烟熏妆。
她穿着淡黄色的睡衣,身材很高挑,如果不是这幅病恹恹的模样,遮住了年轻人的活力,本该是个充满青春气息的邻家少女。
我进来时,她是苏醒的,只是看我的眼神有些朦胧,长睫毛跳动,脸色中带着一种明显的惧意,不知道是不是认错了,居然很惊恐地喃呢了一声,“你……别过来!”
喊完这一声后,女孩就偏过脖子,继续昏迷了,满脸的憔悴,鼻翼微张,一呼一吸,很无力。
我走向病床,隔着被子观看这少女,她五官精致,鼻头很高,呈现出一种很婉约大方的成熟美来,这时候,引妖牌轻轻震动,传来那小狐媚子的一声蔑笑,说怎么的,是不是看人家姑娘长得漂亮,动心思了?
我摸着鼻头苦笑,说哪里,她这副样子,就算生得再好看,也被病痛夺去了精气神,我是抱着医生看病人的角度来的,没这么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