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凝成一抹银线,眨眼就到跟前,几乎是贴着我脚底板划过去,那阴冷的刀芒宛如丝絮,在空中暴起弹飞,继而再度形成一道斩击,径直扑向我的胸口。
好歹毒的刀法!
我双目一寒,凭空多了几分怒气,将手中瑞士举刀横在胸口,与那银线碰撞成一团,咔嚓一声,刀锋相抵,碰撞出一串火星,我犹如撞在了那奔腾的列马上,身体一个倒栽葱,嗷一声滚倒,爬起来时,背上已经摩擦出了许多血痕,连上衣也磨破了不少。
可恶啊……
这衣服是老子年前刚买的,先是被陈玄一吐了一身,又被磨出了这么多破洞,尼玛的,当老子赚钱不辛苦吗?
此时陈玄一拍了我一把,提醒我别管衣服了,赶紧应付来人。
我凝神一看,只见那车轮子地下,滚出一个身材壮实,且短小精悍的男人,浓眉大眼,八字胡须,面相十分年轻,却长着一张充满阴鹫的脸,双目阴冷,鹰钩鼻梁宛如圆钩,给人的感觉颇为桀骜、暴戾。
他滚落出车底,手执一把太刀,迅速弹射起来,然后跳上车顶,居高临下地冲我抬了抬下巴,说你躲得很好!
这家伙发音古怪,俨然是东洋人的口腔,我和陈玄一都差异得很,对视一眼道,“日本人?”
那家伙点头说,“不错,在下来自横滨,光定一郎也是!”
乍听这名字,我差点忍不住要笑出来,日本人的节俭完全体现在了文化上,取个名字都这么有个性,光腚一郎,光着腚你打什么架?
然而对方尽管名字搞笑,一身修为却是丝毫不虚,手中太刀耀眼,宛如那皓月银轮,清冷而不失杀伐锐意。
我双目一寒,咳嗽一声,然后学着日本人的强调道,“你地,好好的日本人,来这里做什么的干活?”
陈玄一扯了扯我的胳膊,问我在说什么?我说你别打断我用日语跟人家交流,那光腚一郎则站在车顶上,将太刀怀抱于胸口,冷漠地注视我俩道,“奉了黎家主人的邀请,请两位跟我回去一叙。”
黎家?
我眉头一挑,果然啊……
区区一个蒲赞,哪里能在港岛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果然这家伙背后站着黎家,也唯有这黎家,才能一次性纠结如此数量的高手,对我和陈玄一实施反杀。
我怒不可遏,厉声说,“我们和蒲赞的恩怨,什么时候牵扯到了黎家,你们这帮王八犊子果真打算助纣为虐?”
光腚一郎却将剑眉一挑,满脸认真地反问我,说什么是王八犊子?你是不是在骂我?
我乐了,跳脚说骂你怎地?年纪轻轻,不学好,光着腚出来打什么架,谁家大人裤腰带没系好,才能蹦出你这么个鸟蛋玩意,不惜奔赴千里,来到这海外惹事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