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谓的尊贵权威,一旦被一脚踩倒在地,只怕比之常人更加不如,所有的高深莫测君临天下的威风凛凛的外壳尽被扯得粉碎,更将内心的软弱与无能显露无余。
龙池朝天帝啐了一口,冷笑道:“你须怪不得我,是你逼我反的!”说话间抬起头来,眼光自殿下众人脸上缓缓掠过。
“臣参见龙池陛下!龙池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那天魁见机最快,立马丢下兵刃跪下磕头。
余人见状,也纷纷效仿,口称陛下,纳头下拜。万岁之声不绝于耳。
龙池忍不住放声长笑,快意放肆的笑声直冲殿宇,震得屋顶上的琉璃瓦哗哗作响,更在大殿上不断的回荡。
一片跪拜声中,唯有天府脸色铁青,站在当地一动不动。还有门口抱琴而站的天琴,双目注视着高殿之上得意忘形的龙池,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忧伤。
“既然大哥都随了龙池,我们众兄弟自然唯大哥马首是瞻。”将天界之变说完后,贪狼道,“何况龙池曾讨伐北天立过不小的功勋,在军中大有威信。由是兵权在握,余人更是无话可说。”
破军听罢良久无语。他虽早非天界之人,但毕竟心中还是挂念着天界之事,过得一阵方问道:“那么天帝呢?龙池又怎生处置?”
“软禁了,过了没几日便传说天帝忧愤而亡。至于死因是真是假,也无人会问。反正确实是死了。”贪狼说道,“我看龙池手段非凡,处事果断,若单以一统天界大业而言,确是个极好的君主。”
破军冷冷道:“名不正言不顺的,这等的君主,又怎能服众?”
贪狼笑了笑道:“八弟此言差矣。哪个将军不想扫定天下?哪个百姓不想安居乐业?只要为君王者可以安天下,乐百姓,又管谁是君主呢?”他话虽如此说,但心中对龙池依旧不甚满意。那对前代天帝的忠心毕竟无法泯灭。何况新帝初立,自会另植心腹羽翼,这班老臣子何去何从,不免心内惴惴不安。
破军哼了一声,心想:“这龙池倒也聪明,第一件事便是与我魔界缔结盟约,互不侵犯。他便可以定定心心的整顿南天界,然后下一步便是平定北天,再下一步必要伐我魔界了。”
贪狼见破军不语,知他所想,叹道:“我倒不担心别的,只是怕我兄弟刀剑相向。”
破军看了贪狼一眼,道:“三哥放心,魔尊麾下猛将如云,正到天魔交战那一刻,未必用得着我破军。”
贪狼点头道:“如此最好,否则我亦不知如何是好。”
破军淡淡一笑,心中却想:“若真到非战不可,又有谁可避免?”
贪狼又道:“我看你家尊主倒是仁厚之士。仁厚于战事却未必是好事,只怕比之龙池之坚忍勇决有所不如。”
破军不置可否,只道:“尊主乃天狼转世,非我等可测。”
贪狼续道:“其实,真要避免我兄弟相残也不是没有办法……”
破军一拂袖,道:“三哥,你不必多言,我知你想劝我回天界。只是漫说如今天界已非往日的天界,便是天界一切如旧,我也不会回去的。我自入魔界之时便没有想要再回去。”
贪狼盯着破军半晌道:“难道魔界的一个女子对你便是如此的重要么?”
“不管她是什么界的女子,只因她是我喜欢的女子!”破军随随而道,然言语间却是坚决。
贪狼心知无法劝动破军,也便不再多言。
两人又聊了些别后之事,贪狼这才道别。
次日,破军将天界变故告与秦弓等人相知。
秦弓与诸将听得破军所述,自有一番商议。
众人正说话间,忽有地劫匆匆而入。
秦弓忙问其故。地劫报道:“白将军命臣去神魔结界将星云球交与乱前辈一观,只是等我到达结界时,乱前辈他……”
“他怎么?”
“他已经死了。”
秦弓一惊站起:“什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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