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深是中午醒的,胃穿孔是个小手术,躺一躺好好养着就行了,他自己就是医生,当然清楚。
手边毛茸茸的脑袋存在感实在是不低,稍稍侧了侧头,就能看见白皙的小脸离他的指尖不过三两厘米。
中午的光线很足,指尖的皮肤白到仿佛能透光,亦或是,带着光。
不太真切。
如果这是个梦,就让他再睡会儿吧。
也没有多久,却好像真的是离不开了。
明明,一开始,并不是爱慕,带着摧毁的阴暗心思,见不得一丝光,却渐渐贪恋上每一次温柔,就那样也挺好的,他想留下。
亦或是说,不想分开。
他知道自己最开始的想法不纯粹,也知道她并不是看起来那么用情至深,可是,最后,看得清楚的,未必是能抽身的。
他很抱歉,没能出现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程夫人要带她走,无可厚非,只是,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松手了,可能就再一没有机会了。
其实不疼,只是,不久前还在自己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怒气冲冲时,他心软了。
他没有收到她的只言片语,却收到了程夫人的录音。
她的话,字字句句,都有他,却不如没有。
从来都没有觉得如此挫败,原来这几个月,他没有走进一分一毫。
买醉不过是想麻痹自己,也想试试他们口中曾经的程二小姐过的是什么日子。
或许,试过了,就能释然了。
显然,她们母女关系没有那么夸张,可是,他记得,曾经查过的资料里,程夫人出手的每一个消失前任,都没有引起什么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