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竑的话刚落,种师道却是欣慰的点点头,他用格外温柔的目光看着种江语重深长的言道:“孩子,你弟弟跟随为父多年,有些事情看的比较透彻,你要学!”
种江点点头言道:“父亲,您放心!”
种师道仰天看着寂静的夜空言道:“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但是在我归天之前能够见到我的儿子,我真的很感谢上苍!”
说到这里种师道将自己枯瘦的手拉住种江和种竑言道:“如今的钟家你们这一代只剩下你们兄弟二人了,种竑,虽然种江是兄长,但是许多事情种江真的还不熟悉,所以你要帮助你哥哥!”
种竑俯身言道:“伯父放心!”
种师道点点头言道:“我累了,我要先休息一会,你们去!”
种江和种竑均是点头离去。种江带着兵士继续打扫中军帐,寻找有没有活口的反军。而种竑则是与秦羽的旧将们一起带着兵士们搭设灵棚,实际上众人更想做的就是早早搭好灵棚,以便此时此刻稳坐在藤椅上的种师道能够休息好!
谁也不知道种师道坐在秦羽的棺柩边上一个人想着什么,一排排兵士打着火把,在火光的照映下似乎可以看到种师道的那瘦削的脸庞之上还闪烁着晶莹泪水,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哀悼秦羽所流,还是为了种江甚至是江美娘所流….
云无衣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营寨的角落中,她在想着自己该怎么,她有些着急。因为自己的义父琴冲似乎已经有两天没有消息传来。这一点让云无衣有些担心。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但是云无衣只是担心了一下,接着想到自己义父的武功,心中暗道:‘在这个世界上能伤害义父的人能有吗?“云无衣的答案是肯定的,因为云无衣真的认为自己义父的武功已经达到了巅峰,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
想到这里,云无衣不由的暗暗瑶瑶头,她真的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为什么种师道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会带着天子的圣旨和尚方宝剑来,这意味着要完成义父交付给自己的任务似乎有些艰难!
云无衣的表情自然落到了她身边的同伴的眼中,其中一名面色清秀的女子言道:“坛主难道还担心我们脱不了身吗?“
云无衣微微一笑言道:“无欢,难道忘了我们为什么而来吗?“
云无衣的话让无欢等人均是面色一寒,其中一人轻声言道:“主子,我们跟着你这些年一直唯你所命而行,但是这一次我真的觉得有些…“
“无悲,你的话我明白,但是你要知道义父待我恩重如山,难道我云无衣连义父的话都不听吗?“
无悲似乎还想说什么。不料被刚才说话的无欢轻轻的推了一下,无悲不由得低下了头。
云无衣长叹一口气言道:“众位姊妹。我知道你们心里有些不理解。但是你们想想我们原本都是大宋罪官之后,如果没有我义父屡屡出手将我们救出,试问我们还能有如此清白的躯体吗?“
云无衣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她那张粉白的俊脸似乎没有任何表情一般。
一干女子听了云无衣的话,竟是没有接着说的,因为谁都清楚云无衣的话说的很明白也很现实,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来反驳云无衣的话!
就在这个时候,营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就听外面有人喊道:“云无衣姑娘,我们张将军要见你!”
云无衣一愣,她立即言道:“虽然我等被你们禁锢在此,但是现在已经快到三更时分,有什么事情不能天亮再说,请转告你们的张将军,无衣已经睡了!”
实际上此时此刻张宪就站在营帐之外,张宪听到云无衣的话,不由得也感到云无衣真的是一个很难缠的角色,当下朗声言道:“云姑娘,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奉种师道大元帅的命令转告云姑娘,就在刚才孟津大营的副将秦旭有谋反之心首先杀了其亲生兄长秦羽,随后竟是丧心病狂的想置我们大元帅于死地,被钟元帅万箭射死,现在已经将秦旭的尸首挂在旗杆之上!”
云无衣笑道:“我等和秦旭只是主顾关系,他给我们前,我们就为他跳舞奏乐,即使是他死了又与我等何干?”
张宪听了,不由得一愣,因为他实在听不出云无衣的话音中有任何的意外和伤感。
无奈之下,张宪笑道:“【既然如此,张宪就告辞了!”
说着,张宪转身离去。
张宪离去的脚步声传入了云无衣等人的而中,云无衣竟是脸色铁青的坐在角落中一言不语。
无悲也是恨恨的言道:“秦旭这个蠢货,白搭了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