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当地的习俗,李陌一要被埋葬了。
“啊!一定又是刘父的主意。”他们那天以为李陌一已经死了,这才被装神弄鬼的李陌一吓到了。现在头七已过,他们想把李陌一埋葬。
“我要去告诉他们,月儿已经许配给了公子,身儿不全了。”
“等等!”李陌一很惊讶,上半句他听得懂,下半句糊涂了,“你说……什么时候发生的?”
“那公子怎么……我不知道?”月儿红了脸,低下头。“月儿和公子昨夜一直睡在一起。听邻居六婆说,如果男人和女人一起睡,女人就算做欠了身。月儿年纪轻,不敢作妻子,也不敢作妾,只敢作公子的通房丫鬟。”
李陌一明白了为什么月儿不回避在他面前擦洗身子。他想解释,但又怕会闹出一些愚蠢的事情。
李陌一笑着挠了挠鼻子。“你不说我真的不明白。你的心思我懂了。”月儿刚擦去身上的寒意,就躺在温暖的被子里。“你不该以陌生人的身份对我说这话。毕竟,这大庭广众的。”
月儿听着,心里暖暖的,甜甜的,高兴的点点头:“公子还是想的周全,月儿差点就扰了公子书生的名声。这次公子要扮妖吗?”
“不,假装妖邪只是权宜之计,这次如果真的是他,我必须做好准备。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戏弄这两个人。”
这时李陌一笑了,叫白狗一起出去。
院子外面,正如月儿所猜测的那样。
见灵柩、寿衣、丧葬队备好,刘父带着刘三站在门口敲着门大喊:“月儿,你三哥来给李公子送葬了。”
他们身旁还站着一个年轻的道士,看着14岁、5岁、6岁的青衣道士,手持桃木宝剑。
这位道士叫“逸仙”。平日是靠驱邪和给人送丧讨生计。
但最近七天的大雪打破了眼前的生意,逸仙这几天没吃饭,全靠自己的气血来支撑。
今天到城里想买点什么,买些米粉什么的,正好被刘父他们撞见,请他去送葬。
上次刘父、刘三都吓了一跳,大病一场后却脸色发青。阳春院的老鸨给了他们一个招数,叫他“从硬抢到智取的一百种方法”。干脆花点钱给李公子送葬,然后月儿自然离他而去。
即使月儿不愿意,他也有正当理由了。
等刘三玩够了的时候,到阳春院也能换一百两银子,不吃亏。
刘父听后觉得有理,他拿出自己积蓄的棺材本二十银子,买了一口棺材。计算准确的李陌一今天过头七,请过丧葬队来打鼓,准备做个好人。
...
“汪,汪汪……”
“狗,狗,狗,有人在里面!”
“大哥,一定是那月儿出来了。”
刘三面带愁苦挤着门缝望向门内观察,没有看清是男是女,刘父一推而过。准备强行把门砸开。
这个刘父比刘三更着急,他弯下腰偷偷地看了门内一眼,满面笑容,就在他要砸门的时候……
李陌一伸出手,打开了门。
突然,戏停了,吊唁的人都僵住了,刘三定睛一看,吓得骨头突然萎缩,手脚发麻,脸色苍白。
巷子里静悄悄的,呼啸的风像从黄泉吹了上来,吹在人们青灰色的脸上,惊慌失措!
刘父吓得倒在地上,大叫:“尸变了!尸变了!尸变了!!来人了!!”
大叫一声,抬棺材的几人拔腿就要走,带着刘三刘父两人一起滚着爬着躲到小道士身后。
“尸变?”
逸仙看着他们,又看着门口笑眯眯的李陌一。
虽然他不是个好道士,但人妖还能分辨出来。李陌一面色红润,浑身血色。一双清澈的眼睛,不是妖。
李陌一见小道士十四、六岁,就拿着桃木剑盯着他看。
“阁下是?”逸仙小道士用完怪异的手势后,他的肚子咕咕叫。小道士心说他被戏弄了。
“小生李陌一。”
书生称号的来源是很有说法的,文人对这个世界很讲究,凡见到官吏、士绅、道士、和尚,不叫‘我’,要叫小生。
“对不起,小道士,你们在为谁送丧?怎么到我家来了?”
“这……”
逸仙小道士冷汗直往下冒,看着刘父,“他说前几天撞到公子魂,怕公子尸变,叫我一起来领葬。逸贤误信谗言,公子请原谅!”
“在小道长看来,我是死是活?”李陌一笑了,用他那只空动的眼睛打量着这两个“精明”的人。李陌一慢慢地说:“七天前,这两人怀着恶意闯入我的房子。真的以为小生死了!”
“刘三,上次看到你好心送药,我没有起诉你。这次你又抬着棺材来送葬,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朝廷门生,急着进衙门吃板子吗?”
“按照法规,侮辱书生是一行大罪,轻则三十,重则驱逐原籍!”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走还不晚。”
“谢公子,谢公子!”刘父浑身湿透,脸上冷汗涔涔,连忙叫人抬着棺材滚出了胡同。
...
李陌一知道,他只能在这聊斋世界呆一天时间。这次本是来改变故事结局的,却也在巧合下没能如愿,李陌一心中不忍,但他知道在这个故事中,月儿本来是已经死了的。
“嘶~完了完了,怎么就没控制好自己?”李陌一在院中咬牙自语。
改变结局就要承担后果。
小道士一行人走后,外面来了一个老樵夫,他扛着一担柴在卖木头。
他让月儿给他两馒头,换一车木柴,并让他从现在开始每天都带一车木头来。送到他家里。老樵夫千恩万谢,饥荒之年,粮食比钱还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