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帝城,紫金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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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上早朝之时,刘金忽然有本要奏。
一般刘金有本之时,皆是私下密奏,这是当初帝上向他暗示的,而如此公开地在朝堂之上,却且是为数不多的。
“刘金,说罢。”
“回禀帝上,臣近日特派了一些属下前往临海一带查访,途径立陵城之时,却发现了一些重要的事。”
“说來听,不必遮掩!”
“回帝上,当地的不少差员,皆与武门中人有所通气,且以此为依仗,行事无忌惮。”
“哦?有这等事!”帝上一听,立时眉头皱了起來。
而殿中的众臣,是有些吃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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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金,说来,皆有谁?”
“回帝上,昨日臣接到了属下的飞鸽传书,立陵府长克大人,立陵城阁老宁逍皆跟此事有关。”
“宁逍?”帝上不敢相信地问了一遍。
“回禀帝上,臣所言皆是实情,那克大人、宁逍和武门中人通气,随意斩害朝野兵卒,且,与他们通气的武门中人亦是大胆,竟意图谋害当朝状元,和童!”
“哗!”
殿中朝臣这些子可是被震诧了,就方才刘金得那些个罪名,随便拿出一來,就可以掉脑袋了。
帝上反倒冷静了一下,旋问说:“说得这些,可有根据?”
“回禀帝上,臣不敢妄言,这一切,皆是臣的属下查实之后禀报的。”刘金不停地说明他的属下,意思很明显,就是在给他留个后路,这些事,全皆是他根据一张纸上所书的而言,他犹豫了一下,是否全捅出去,想到至后,他决心一试,这其中另有个小转折,那和童为什么去立陵,名义上是去观察,说简了,他觊觎立陵城府长的位置。
像他这样的状元,一般來说,帝上会使他当个大学士,或者是到各个地方当府长,意思是历练一番,和童此人野心甚大,虽然大学士可以时常见到帝上,算是天子近臣了。但是和童却瞧不上,他才不想在帝上面前当一奉承之辈,与其如此,倒不如他去当个府长,好歹算个土老爷了。
既然是当府长,他和童就愿意当个富地的府长。
府长的品级皆是七品。
而去立陵城当府长,当头得使那里的府长之位有空缺,克大人这个人,刘金略有了解,是个兢业之人,沒有太大的功绩,沒有犯过大错,且是刚调任立陵城不久。这样的人,岁数这么大了,眼瞧就快到了归乡的年纪,想直接给他罢了差,或者调任旁处,基本是不可能了。
刘金且知,要在立陵站稳脚跟,宁逍这个人,是个麻烦。
这人是受过帝上钦封的,满朝皆知的一人,对付这样的人,着实需要动脑筋,这一回刘金瞧得这个消息之后,就决定上奏给帝上,属实的话,那事就皆解决了,就算有那么一两个地方失察,便是他属下的事,到时候大不了就假作斥训一顿,旋他献点俸禄,沒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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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上!宁逍是朝廷勋略,在立陵城一带颇得百姓爱戴,臣不太相信他能做出这样的事。”刘金一说罢,立时就有差员出來反驳。
“回禀帝上,臣以为不尽然,宁逍虽然有过功绩,但如今年纪大了,难免会有些其它想法,且立陵城那地方距离京都这么远,臣以为,宁可信其有。”
旋众臣纷各开始了论述,有说不可能的,有举不定的,总之就这意见各一。
争论半天,沒个结果,旋,帝上就开口说:“诸位爱卿,此事非同小可,诸位可有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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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上,臣以为,应下旨召宁逍进京面帝,当面闻讯,至于克大人,可令苏州推差官邸予以查办。”刘金。
“这………是不有些太过了?”帝上犹豫着问。
“回禀帝上,武门一向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治不得灭不了,且一旦此事属实,那么就足以证明武门中人的胆已越发的大了,这等事,须严惩。”
刘金言辞凿凿,似乎是怨尽了这样的事。
帝上对这样的言辞并不以为意。
对于刘金这个人,帝上且是自认为有一些了解的,办事效率高,行事作风毒辣,且是瞧中这一点,才使他当了个大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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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金,只是说武门中人,那到底有沒有具体的人呢?朕闻听天下中有不少门派,所说的这些人,是哪门何派的?”帝上问。
刘金心下一喜,他等得就是帝上问这个。
“回禀帝上,主要有两个门派,一称之为太一门,一称之为凌夜谷,其中,尤其以凌夜谷的人至为嚣张,今,其少谷主易仙,和其随伴月儿,在立陵城是作歹一方,无所顾忌,那个意图谋害状元的,就是月儿!”
听到刘金的这番话,旁人且沒什么觉感,西门祖突然心下咯噔了一下,险些叫出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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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反应,西门祖倒是不为易仙担心,而是想起武王曾经于易仙一令牌,若是易仙真的像刘金所说的那样,肆意行事的话,必然是依仗着那东西。
一时间,西门祖忽然有些担心和后悔,沒想到他且沒來得及找刘金的麻烦,反倒被旁人将得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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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门………是,朕知,那皆是在太一山上的修习高人,其掌门行悠大师,是一位世外仙人,说他在立陵城胡來,朕可不信。”帝上。
“帝上!不可听一言尽之,纵然大师是高人,难保其下面的众多弟中,沒有那么一两个顽劣之人。”
帝上听了,觉得有些道理,旋旋问说:“这凌夜谷,朕好似听过,据远在北地,众多弟子经常到北国來行义,朕说得,诸位可曾有耳闻?”
西门祖像是忽然拿住救命稻草一般,忙接话说:“回禀帝上,此事老臣知。”
“西门太爷,您这话可沒说全罢,怎听,贵公子且和凌夜谷的少谷主易仙,相交甚好呢?”
刘金突然冷地甩出一句。
西门祖一诧,但转瞬之间就释然了,以刘金的诸多眼线,只要发生在京都里的事,除非他不想知,否则一件逃不过他的眼睛。
“刘大人,本太爷这人向來不管后辈的事,夜说愿与谁人结识,那是他的事。”西门祖语气不善。
“呵,这就怪的,难道西门太爷,不认识这个易仙?”
“认识与否,且需要向刘大人回禀?”
一时间,朝堂中的气氛燃起。
一是两朝老臣,威信甚高的西门祖,另一是当今的大内总管刘金,旁边的大臣干瞧着,不敢去劝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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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做什么,事就是得商量了,何必有这么大的火气。”
帝上一瞧,害怕两人当堂吵起來,旋就说了句话。
一听帝上开口了,两人就不说什么了。
“刘金,所上奏的事,现在沒有依据,不可擅动。武门之人,虽然不好约束,但这么多年下來,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至于他们的武门恩怨,那皆是在所难免的。一切,皆得有真凭实据,至于西门太爷是否与其相识,这个暂且不谈,不过,话说回來,此事倒是不可小视,这样罢。朕想,派个大臣去了解一下。”
下了朝之后,西门祖盘算忙去一趟武王府,但是且沒下台阶,就被人叫住了,西门祖扭头一瞧,原來是帝上身边的宦差米的一。
“太爷,帝上有旨,传您到御书房见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