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一声嘶哑而急迫的喊叫声响在众人的耳际。
荧荧在心中感到了一丝酸楚。那是沧海的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委屈的感觉。明明,沧海是她的阶下囚。如此对付她也是应该的,为了自由。而刚才自己
是那样的愤慨,现在牛犊般的藏獒扑上来的刹那,那声阻止的声音,却使得荧荧有种“你才想停手,我恨死你了”的
感觉。
荧荧的心思刚转换着,就感觉自己的右脸颊一阵刺痛,似是被尖锐的爪牙蹭了一下,然后腥风与自己擦身而过。
一丝血痕从自己脸上慢慢滑落。
一声巨吼从旁边响起,藏獒又跑了回去。
荧荧这才睁开眼,看着藏獒和刚才吓的蹲在旁边的野豹又跑向沧海。到了沧海身边后,又摇尾乞怜般围绕在沧海
身边。似乎在诉说什么,又似乎在询问,为何不让欺负那个女的。
沧海慢慢的呼吸着,右手捂住了小腹手术的伤口。那种内脏撕扯的痛,和肌肉的痛是完全两种层次的痛。他甚至
都直不起腰来。
藏獒和野豹,是刚才和自己亲密的时候,察觉到自己身受重伤,流血不止,才愤怒的想去撕裂荧荧,沧海现在才
明白这个道理。
他深深吸了口气,慢慢抬腿,打开了围栏,慢慢走向荧荧。
荧荧淡淡的看着那蹒跚走来的男子,晶莹的脸颊上血丝早已被小倩轻轻擦去,此时只是微微渗出血迹。
她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隐隐约约间,她感觉,沧海似乎并没有指使刚才的事情。因为如果他不含,她已
经被不惧刀枪的藏獒给咬死。
“你还知道回来么?”荧荧感觉自己嗓音嘶哑的很。
沧海不说话,走到了距离荧荧还有大约一百米的距离的时候,停住了。
他身形不出颤抖,似乎有东西要窜出体外的错觉。场上的人都看出了沧海似乎正在抵抗某种痛苦,而且已经慢慢
抵挡不住了样子。
“这位驯兽师,你怎么了?需要我的帮忙么?”
东郭老头一直看着场上的变化,此时见沧海身体不适,而且似乎是受荧荧胁迫,不由压下自己心底那强烈的疑惑
感,不去想这个驯兽师的可疑身份,而是起了拉拢之心。
这身深不可测的驯兽功夫,可以直接帮助他打倒荧荧的家族。毕竟,她们家族的门面,就是以驯兽撑起来的。如
果这个驯兽师肯被降服,荧荧这个女子的价值,就没有,也就剩下”娇艳冷漠的美女“这一点而已了。而美女,他和
他的儿子,从来都不缺的。
沧海慢慢抬起头,看了看荧荧,又回头看了看东郭老人,淡淡的说道:“你们都自身难保了,何必还彼此争斗?”
此话一出,双方都冷下脸来。东郭老人以为沧海不识相,冷哼了声。
荧荧刚要开口,突然,几个探照灯,突兀的灭了。
所有的人刚惊骇,知道不妙准备趁黑躲避寻找掩体的时候,整个会场,响起了冲锋枪的子弹,肆无忌惮的打在地
面上所碰撞出的声音。
“都老老实实的不要动。”一个淡漠的,似乎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响在了众人的此时脆弱而敏锐的耳朵里。
顿时,整间仓库安静了下来。
荧荧刚从座位弹起的娇躯又复坐下。下意识往沧海的位置看了看。漆黑一片。
“嘿嘿,算你们识相。”冷冽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随后,探照灯再度亮了起来。
坐在座位上一动没动的东郭老人老眼精光陡然聚在了前面场地里站在沧海身边的中年男人。
趁着刚才灯灭的时候,这个中年男子已经出现在场中间,整个仓库,突然多了几十个装备精良的黑衣男子,手持
清一色的特种部队枪械,面目冷峻,在仓库二楼楼梯口和沧海他们进来的路口,围成了铁桶。
“是你!”东郭老人厉声说道。
他偏头看了看站在旁边的郝先生,满含恨意的说道:“郝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郝先生没说话,只是看向站立在那个蒙面驯兽师身边的黑衣首领。
那个黑衣人对东郭老人的呵斥没有丝毫反应,只是淡淡的对沧海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沧海慢慢直起腰,看了看眼前这个面貌精奇,目光炯炯的中年人,没有说话,却轻轻离开了些,蹲下身,对被枪
声吓跑的藏獒和野豹轻轻招手,两只刚刚还气势如虹现在却蜷起尾巴的动物低低呜咽的跑向沧海,到了跟前就蜷
缩在沧海脚边,哆嗦的身体,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嗨,我问你呢,青年?你刚才怎么知道你们有危险了?”中年人似乎对沧海的无视很不在意,只是默默看着沧海
抚摸两只吓的要死的畜生,慢慢问道。
“只要你们是活着的,我就能感觉出来。”沧海见野豹和藏獒都没有受伤,又摇晃的站起身,看着眼前的中年人说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