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禄军主力皆灭,唐军迅速入城,把整个和乐城牢牢占领。在看到从皇宫的寝室里,抬出的那身首异处的国王乌努律拉时,曹变蛟立刻明白了,这和乐城中,到时发生了何事。他不由得在心下暗叹,这苏禄国王室,在国家灭亡之际,还要这般内斗不休,实实可叹之至。而更可叹的是,在唐军已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在唐军允诺保全王室人员性命并保留王室财产的情况下,这些苏禄国的统治者们,还看不清形势,做着顽抗挣扎的迷梦,最终彻底玩完,全部葬送,亦是令人可叹之极。很快,监抚司的统计报告也出来了。据清点,这和乐城中,有黄金1万余两,银子18万两,粮食80多万石,以及极多的各类仓储货品。而城中的居民,则是土著2万余人,华人1000余人,其他东南亚各国人员近千人。曹变蛟见缴获如此丰厚,十分高兴,不过,在下令装上船去前,他下道了一条残酷的命令。“蛮夷不服王令,背弃天朝,反抗天兵,实实罪不可赦。传本将军令,除华人外,将城中全体土著男性,尽皆屠杀,一个不留。得令。”一片惨嚎哀泣声中,一万余名土著男性,被唐军从人群中拖出,全部当街砍头,杀得人头滚滚,整个和乐城的中心附近街道,尸堆如山,鲜血四处横溢。钢刀飞舞,头颅落地,连绵响起的斩断颈骨的卟卟声,令人牙酸而心悸。由于连续地砍杀,唐军刽子手手中的几百把钢刀,都砍得卷了刃。至此,整个和乐城变成了可怕的阿鼻地狱,城中中央的街道,已是血流成河,四下蜿蜒漫爬,发出可怕的哗哗流淌声,直到消失在街道的下水口。曹变蛟又下令,让城中华人帮忙收拾尸体,迅速埋掉,以防尸体腐败发臭而产生瘟疫。接下,唐军分成数拔,向岛上数处残余城镇进攻。这些城池愈发简陋,守军更加稀少的城池,自是被唐军一鼓而克。唐军各部队,迅速地在这些城池中,同样执行了曹变蛟的命令,各个城镇都屠男留女,杀得人头滚滚。在灭亡了这苏禄国,攻下了整个南他加禄岛后,唐军大将曹变蛟,依然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在把全部伤兵,以及从苏禄国缴获的财货,装船运回马尼拉后,曹变蛟却把这次征伐苏禄国的主力留了下来。与此同时,他让返回的船队,给李啸带回了一封信。在信中,曹变蛟向李啸提道,现在苏禄国已然被自已全部攻下,而唐军的损失十分轻微,在这般有利情况下,他打算率这部唐军继续向南进攻,消灭那棉兰老岛上的马京达努国。因为南他加禄岛,离棉兰老岛十分之近,可以从和乐城外的港口,直驶那棉兰老岛的登陆口三宝颜,故他决定将唐军此次远征的主力,全部暂留在和乐城,以便下一次向棉兰老直接进攻,从而减少唐军在旅途上的体力损耗。五天后,返回的船队重回马尼拉,在运回了大批的缴获财宝后,向他禀报了苏禄国灭亡,男性尽皆屠灭的消息。听闻这个消息的李啸,不觉十分感慨。当断不断,当退不退,才让这苏禄王室,这般彻底的灭绝吧。只不过,听到曹变蛟已把屠掉男性这样的脏活全部干完的消息后,李啸还是十分高兴的。他之所以对苏禄国这般下狠手,是有原因的。与吕宋以及菲律宾中部各岛那些信仰原始宗教或天主教的居民不同,苏禄国全民信仰某教,而这种教派,血腥暴力,内闭自封,并且基本没有教化的可能,反过来,非但不能教化,还很有可能将其他不信仰此教的百姓给拉拢与同化,这是李啸所决不定接受的。既然不能同化,与其留着这些不定时炸弹,还不如趁早全部铲除,最为合适。毕竟,在屠光这些男性土著的同时,他们的各类宗教庙宇,也被唐军一洗而空,摧为废墟。自已手上能做到的,就不要推给子孙后代,这是李啸一贯的观点。随后,水师头目约瑟夫,也把曹变蛟的信件,交给了李啸。见到这封来信,李啸不觉陷入了沉思。他知道,曹变蛟写此信的目的,绝对是希望以最小的损耗来再建功勋,自已完全可以信任他。只是这马京达努国,乃是到现在为止,最为蛮荒的国度,他的国家,位于那菲律宾最南部的大岛棉兰老岛上,此岛现在,基本还是一片蛮荒的状态,而这马京达努国的首都苏丹库达拉,则位于棉兰老岛的正中央,周围到处都是雨林与山谷,无论唐军朝哪个方向进攻,都不是一件容易事情。据历史记载,在唐军准备进攻马京达努国之前,荷兰人与西班牙人,也曾试探着攻击过这马京达努国,结果,这些装备了火铳大炮的西方侵略军,被马京达努国王,苏丹安帕图恩五世,率领全国军兵,在各个山谷不停袭击骚扰入侵者,让荷兰人与西班牙人损失惨重,最终不得不儿狼狈地退出岛去。李啸自然不希望,自已的军队,也遭到如同荷兰人或西班牙人同时的命运。于是,他提笔给曹变蛟写了封信,告诉他,他率军攻打马京达努国的要求已被批准,但他一定要小心行事,切勿轻视敌军,要以稳步推进为主,以稳扎稳打之势,攻向马京达努的王城的苏丹库达拉。又过五天,李啸派来了新的官员,三万名百姓,以及大批的辅兵部队,让这南他加禄岛,从此成为以华人为体的中华固有领土。而收到李啸这封信,见李啸已同意自已的进攻请求,曹变蛟大喜过望,也不及再细看李啸之信,便立刻点起兵马,登上水师舰队,浩浩荡荡地向棉兰老西南端的三宝颜杀去。三天后,带碰上曹变蛟部兵马的水师,顺利地到达了三宝颜。曹变蛟原以为,这三宝颜,可能会是个繁华的市镇,到了该地后,他才发现,这里不过是个极简陋的小渔村而已。由于几乎没有马京达努士兵驻守,同时村中的居民也早以逃了个一干二净,曹变蛟部兵马,顺利地攻占了这个小渔村,在棉兰老岛顺利落脚。白天一切顺利,不知不觉中,夜晚降临了。由于全军几乎是在没有任何防卫,故统军大将曹变蛟,安排了十来处岗哨在远处警戒。看上去,一切都很好,一切都没问题。到在深夜的时,海岸深处的椰树林中,出现了一批身材矮小面孔黎黑,且抹了奇怪颜料的人。这些人,就是马京达努的偷袭者。他们知道,在这个唐军最为困乏的时候发动进攻,实是最为有效的攻击方法。这些马京达努偷袭者,人人手持弓箭与梭镖,弯着身子,借类海雾腾腾下的模糊月光,蹑手蹑脚地向唐军岗哨包抄而去。“嗖嗖嗖……”一阵密集的弓矢声响,正在岗楼上呈半打盹状态的两名唐军,被这些偷袭者准确地射中的咽喉,从岗楼无声地倒栽而下。由于这些弓矢都涂了剧毒,事实上,只要他们射入了唐军的身体裸露部位,那这名唐军必死无疑。偷袭者们立刻雀跃而前,迅速地将这两名唐军,全身上下所有的盔甲衣物都剥光,然后一刀斩下了他们的头颅。很快,第二座岗楼也被这些偷袭者攻下,又有两名唐军变成了无头尸体。这些马京达努人在偷袭第三座岗楼时,终于发生了意外。他们在射死了一名唐军后,另一名唐军刚好被射掉了头盔。当他看到面前抽搐着死去的同伴之时,吓得脸色惨白的他,立刻大声地吹起了海螺号。凄厉的海螺号,只响了短短数秒,便嘎然而止。这名唐军,亦被这些偷袭者活活射杀。只不过,他的海螺号声,已足以传递有敌来袭的信息,整个唐军大营立刻骚动起来。数十名唐军飞鹞子骑兵,纵马向吹号之处狂奔而来。那些马京达努偷袭者,听到远处传来的隆隆马蹄声时,人人脸上露出了极为不甘的表情,也不知道是谁,低声打了个唿哨,一行人,急急地回撤,消失在了远处的椰树林中。此时,唐军营地,已是灯火通明。当曹变蛟看到,运回来了四具光溜溜的,溅满了鲜血的无头尸体,以及两名喉咙处插满箭矢,因为中毒,以致整个面庞都发黑的唐军尸体时,他的脸上,瞬间被愤怒(www.ibxx.com)极度扭曲。这引些可恶的马京达努人,竟然还敢偷袭我军,老子要把你们这个丑恶的民族全部杀光!随后曹变蛟下令,全军退到靠近海边的水师之地,同时大张光把,把整个营地及附近照得一片通亮,同时派出更多的警戒兵马,以严防马京达努军兵再来偷袭。唐军在惊惶不安的气氛,好不容易等了天明。还好,马京达努军兵,见唐军防备周密,也不敢再来进攻,故唐军总算安稳地度过了一夜。曹变蛟迅速安排全军早饭,然后下达了作战命令。“丙营甲总甲哨哨长陈一提听令!属下在!我令你率丙营甲总甲哨全部兵马,带上300名火铳手,以及100名飞鹞子骑兵,一路东去,攻下巴卯村,以巴卯村作为我军下一步行动的重要据点。在下遵令!”身材强壮一脸杀气的哨长陈一提,向曹变蛟大声应诺后,便立刻下去给调集兵马,准备去攻打离这里约二十余里的巴卯村。在几乎所有的唐军看来,陈子提此次出战,应该是十拿九稳了,毫无疑问会获得胜利的。唐军中,一哨兵马,有5队盾兵,10队枪兵,总兵力达1530人,加上300名火铳手,100名飞鹞子,有近二千人的兵马,前去攻占一个小小的村落,不要太容易。陈一提很快就点齐了兵马,随即昂然前去。陈一提率部东去后,全部的战斗过程,被随军监抚文官方集然,详细记载在战后的报告中。崇祯十三年一月十日。我作为监抚司统计文官,被派往与陈子提部一起,前去进攻那马京达努国的巴卯村。由于昨天敌军骚扰,且射杀了我军整整六名军兵,故全军一直没休息好,这次被派出征的军兵,亦是多有疲惫之色,但尽管如此,将士们依然战意高扬,一路高唱军歌,往东行去。全军由数十名飞鹞子开道,沿着一条几乎分辨不出的小道,在茂密的雨林中一直走了数里,一直未见有任何动静,仿佛昨天袭击我们的马京达努人,统统消失了一般。只不过,我们在经过一个水潭的时候,有两名军兵发生了意外,有两条从潭出窜出的巨大鳄鱼,将两名来不及防备的火铳手,活活拖下水潭而去。他们惨叫着,被鳄鱼在潭中扯成碎片,鲜血染红了整个水潭,数十条粗大的鳄鱼象会餐一样,在潭水中掀起了血腥的浪花,几乎就在瞬间,就将这两名火铳手,撕扯吞吃得一干二净。大家都很想为这两名火铳兵报仇,只不过,主将陈子提考虑到攻占巴卯村之事更为重要,只是下令全军避开水潭,继续向前赶路。接下的行程,直到卡巴卡拉山谷入口处,我军还算顺利。只有两名枪兵,不小心踩到路上潜伏的毒蛇,被毒蛇咬中脚踝,在抢救无效后,抽搐着死去。而在进入卡巴卡拉山谷之处时,一场猝不及防的飘泊大雨,突然下了起来。那原本就杂草从生,极难行走的卡巴卡拉山谷,顿时成了一片根本无法穿越的沼泽。而就在这时,我们听到,在小道两边的雨林中,传来了野兽般凄厉的连绵尖叫,这尖叫声在哗哗的大雨声时隐时现,令人闻之惊心。随后,从左右两边的雨林深处,仿佛变戏法一样,钻出了极多手持梭镖与长矛的马京达努军兵,他们个子矮小,全身黎黑,根本就分不清是男是女,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用各种颜色,涂着奇形怪状的图案,他们的脑袋上,戴着野兽或人的面骨,在铺天盖地的暴雨中,一齐向我们呐喊着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