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云河镇还有四五里地的时候风道人就听到有人在叫曲晓笛的名字,一指左前方:“往那边走吧,好像有人在找你。”
现在的曲晓笛对风道人可是心服口服,听他一说马上调转马头向左边行去。果然走出不到一里地曲晓笛也听到了叫她的声音,不由得加快速度高声应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不多时两方人就碰到了一起,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精明干练管家模样的人上前行礼,语气虽然恭敬但是颇有责怪之意:“二小姐,你这也太任性了,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姑娘家就这么偷偷跑出去了,让家主和主母担心坏了,这几天都没怎么合眼,全庄的人都派出去找你了。还好老天保佑,你平安回来了,家主也能放下心了。”
曲晓笛也不敢多说,眼圈也有些红了,下马摇着管家的手道:“福伯,人家知道错了嘛,下次再也不敢了!娘亲还好吧?”
福伯溺爱的摸着她的头,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乖的时候乖的不得了,倔起来三头牛都拉不动!快回家吧,刚才己经派人回去报信了,这会家主和主母估计都在等你了。”
曲晓笛乖乖的跟在福伯的后面,不停的问着这几天家里的情况,福伯在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之后悄声问道:“你身边的这位道长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
听福伯提到风道人曲晓笛又来了精神,有些后怕的拍着小胸脯道:“你说风哥哥呀,他可是个好人哟!这次要不是遇上他了,我还不知道要有多惨呢!”
福伯听她大概的说了一下,客气的向渡风道了谢。也没有多问,就这样一行人很快就进了云河镇。这云河镇虽然不大,但是却位置特殊,正好处于并州、定州、中州三地交界,因此入来的商贩行者众多,到也形成了独有的繁华景象。
在云河镇西边有一个大的庄园,名叫曲家庄,庄主曲仲达原来只是一个行脚商,后来看准云河镇的特殊位置,大胆的在这里以物易物,苦心经营,几年下来到也成了气候,慢慢的有了自己的产业,置办了这么个庄园。
一行人来到庄园的时候,门口己经有一群人在等候了,看到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曲晓笛一下子蔫了,磨磨蹭蹭的躲在福伯的身后不肯上前,这让渡风感觉十分好笑。这时里面传来焦急的声音:“我的小笛回来了吗?快来让娘亲看看!”
随着话音从里面快步走出一位美妇,只不过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曲仲达本来想好好的教训一下自己的这个不孝女,不过一看到美妇连忙上前扶住,有些责怪的道:“莹儿,你的身体还没好,怎么出来了?待我将这不肖女的腿打断,看她以后还能不能乱跑!”
美妇一把将他推开怒气冲冲的道:“你敢!晓笛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和你没完!肯定是你背着我责打她了,要不我的小笛这么乖怎么会突然离家出走?好在小笛现在平安回来了,要不你就等我给你好看?”
说完将曲仲达晒在一边不管,几步上前伸手将曲晓笛拉到近前,上上下下仔细看了又看摸了又摸,不停的说:“晓笛呀,来,让娘好好看看,这几天在外面有没有吃苦呀?有没有人欺负你呀?现在外面坏人那么多,受了不少委屈吧?”
这一下子可算是勾起她的伤心事了,曲晓笛一下子扑到美妇怀中哇的一声就哭开了,这让美妇更加的心疼了,搂着她一边哄一边向里面行去。看到她们娘俩回房,曲仲达这才想起这还有一个外人呢,于是上前施礼道:“这位道长从何而来?因何与小女行在一处?”
渡风简单的道:“路上偶遇,顺道而行。既然小姐归家,贫道也要告辞了。”
曲仲达听说只是偶遇但是一路护送自己的女儿返家也是一个不小的人情了,不过既然人家一心想走,那他也不想给自己多找麻烦。客气几句送上些盘缠也就是了:
“本想留道长小住几日,以谢一路护送之恩,不过既然道长有事在身,仲达也不好多留,还请取些盘缠以作路上用度。”
渡风摇摇篮头,婉言谢绝之后转身正要离去就看到一个小丫头气喘嘘嘘的跑了出来,边跑边叫“渡风道长!请留步,主母发话一定要请道长多留几日以报护送小姐之恩。”
渡风还礼客气道:“莫要多礼。全都免了吧,修道之人不重俗礼小节,而且只是随手而为,不敢贪功。”
小丫头一听这话,看了一下曲仲达的脸色,支支吾吾的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曲仲达有些奇怪的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又没有人怪罪于你!”
小丫头听到不怪罪于她才出了一口气,小声的对渡风说:“小姐说了,如果你不多留几日一定要走,那么过几日她还会偷偷的跑出去找你,反正她也知道你要去哪.”
听小丫头这么一说渡风不仅无言以对,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以他对曲晓笛的了解,没准还真的能作出这事来!再看曲仲达的脸气的都发紫了,双手不停的颤抖,看来是强压着怒火呢。无奈的对小丫头说:“好吧,既然这样那么贫道就叨扰几日,但不可多待,如果有急事是一定要起程的。”
听到他答应了,小丫头连忙进去回话,曲仲达也不好让客人在外面站着,于是一行人都不情不愿的走进庄园。分宾主落座,自有侍者送上香茗。正在此时,只听外面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人声嘈杂。福伯本想出去看看什么情况,可刚到门口就被人一个窝心脚踹了回来,当场肋骨就断了三根,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曲仲达霍然起身,怒视从外面大摇大摆走起来的一行人,“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
听到这话根本就没有人搭理他,只听从门外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曲伯父,怎么几天不见连小侄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