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茂叹了口气,虽然楚锋机警,扳回了一城,但是这一招,他不认为楚锋可以接下来。
尽管吴霁说楚锋打他,这件事是一家之言,没有证据,但在这个四方五国之战,即将开始的时候,这种敏感的时刻,只有委屈楚锋,换取更大的价值。
而且吴霁贵为王室,也不会糟践自己名声,非要跟一个小老百姓死磕,因此,吴霁所说,在场人大多都信了。
看看吴霁那仇恨的小脸蛋,不信的话,还有没有爱幼的良心?
“楚锋,你还有何话说?”孙思茂沉声问道。
楚锋暗笑,南陵使者的确是吴霁,可真正主持事物的另有其人,这一次来道武,不过是吴霁的一次镀金罢了。
早在那天打了吴霁之后,他都有对相关事情进行了解,吴霁乃是南陵国主三子,他的母亲深得国主喜欢,连带着对吴霁也十分宠溺。
据江湖传说,近年来南陵国主,还有立他为王储的想法,只是江湖传言,大多为虚,楚锋也不在意,但却从侧面反映了,这个吴霁的身份,不是那么简单。
而他也早就准备迎接这一天,他根本不怕承认,所以他直接道:“我是打了他。”
孙思茂面无表情,道:“既然如此,依照帝国律例……”
“慢来。”
“孙思茂不悦道:“怎么?你有话说?”
“我打他,是因为我做正当防卫。”楚锋道。
孙思茂一脸古怪,正当防卫?
吴霁脸色已经变了,连忙道:“孙大人别听他瞎说,他当日只是因为与我发生几句口角,就要打我,此人凶顽成性,以后定是老魔头一枚,请大人将他拿入大狱。”
“吴公子,正明殿如何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孙思茂不咸不淡回了句,神色不快。
他好歹也是堂堂丰州冢宰坐下刑罚执掌,一个小儿指手画脚,实在是讨厌。
吴霁气的嘴都瘪了,眼珠子似要喷火一样。
“正当防卫?”孙思茂淡笑道:“证据呢?没有证据,我可要对你进行处罚了。”
吴霁也没有证据,但是楚锋也明白,自己斤量小了些,在某些情况下,也是可以被牺牲的。
楚锋心中冷笑,从容不迫的掏出一面玄照镜:“证据在此。”
“此是何物?”
“玄照镜。”
孙思茂脸上挂上了一丝笑意,“拿来我看看。”
“不敢劳烦大人贵体,便由小子代劳好了。”这是楚锋最后的底牌,怎么会轻易予人。
万一孙思茂和南陵有什么,那他岂不是完蛋了。
孙思茂显然也想到楚锋的顾虑,倒也没说什么。
楚锋真气一动,玄照镜中画影,流光过影般,将那日的情景展现出来了。
到此,真相大白。
吴霁一脸阴沉,他实在想不到,楚锋连打个架,都要留影括形。
到这里,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吴仲子的预料了。
吴霁说什么就是什么,这点不假,因为某些因素,没有人会为楚锋出头。
但是很可惜,楚锋有玄照镜,可以证明吴霁一切都是说谎。
吴霁没脸待下去,一言不发,一瘸一拐,便往门外走去,忽然回头道:“孙大人,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
孙思茂面容平静:“这是公平的交代。”
吴霁顿时脸色难看起来,回过头来盯着楚锋:“你一定要死。”
楚锋轻轻一晒:“等你南陵有本领统治我道武时,再来下诏取我之命吧。”
吴霁骇然色变:“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是我的对手。”楚锋淡淡道。
这番反过来推敲,则另有深意,吴霁自然听懂了,他脸色变了数变,终究什么也没说,出了正明殿,被仆从抬着回去了。
“好小子,有你的。”左伯渊大笑道。
“他只是笨了些,年轻了些,生不逢时了些。”楚锋笑了笑。
“哦?那你呢。”左伯渊手背于后,脸上挂笑:
“我?我只是充满智慧而已。”楚锋眨眨眼,含笑道。
“你还真不谦虚。”
“真的不能再谦虚了。”
“臭小子,脸皮真是厚的可以,今日我还真是替你捏一把汗。”
“下次还是给我一把汗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