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傍晚,守在半山解剑岩的弟子们,突然接到一张毒鬼谷的骷髅黑帖,帖上措词粗俗蛮横,并指责本派派规不严,皈依三清弟子,诱拐他们毒鬼谷的女子潜逃下山,赁屋同居,如果三个月内不将该弟子缚送大巫山,便要率众前来火烧三元观毒死本派所有人员。
但是,也就在接到骷髅黑帖的第二天,那个被控诱拐毒鬼谷女子的本门弟子,竟由大巫山跑了回来,责问之下,才知他在不觉中,中了那女子预先布置的神仙劫毒香……”
鬼刀母夜又突然故作不解地道“他怎的知道那种毒药叫神仙劫?”
玄尘黯然看了鬼刀母夜叉一眼,叹了日气,道“事后是那个女子良心发现,不但自己说出了药名,还将他放了回来!”
风雷拐不解地问“既然弟子回来了,就等七阴叟前来评理好了,何必再派苍灵仙长前去呢?”
玄尘老道叹了口气,摇着头道“诸位不知个中原因,七师叔自恃百毒不侵之身,坚决亲去毒鬼谷找七阴叟评理,他认为要等到七阴叟找到武当山来,事情就不好办了!”
江玉帆听罢,自然知道苍灵仙长为什么没有下落,因而感触的黯然道“以苍灵仙长那等修为至深的玄门高人,尚且无法抗拒神仙劫的毒性,何况一般人了!”
黑煞神听罢,不由生气地道“奶奶的,俺就他娘的不信,世间竟真的有这么霸道的春药!”
陆佟韩朱阮五女一听“春药”两字,娇靥俱都红了。
一尘道人立即不屑地望着黑煞神,沉声道“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毒鬼谷经过了多少困难,才能制成神仙劫!”
独臂虎不由急切地插口道“到底是怎么个困难法,你就别卖关子啦,”
如此一说,玄尘老道也稽首道“一尘道友既知炼制之法,不妨详详细细的公诸出来,如果大家能想出一个对策,使这种毒品不致再为害世人,也是一件无量功德之事!”
一尘道人本待不说,但他看得出,连盟主江玉帆的眼神里都有催促之意,只得颔首道
“好吧,贫道简扼地说个大概,诸位听后,就知道贫道没有夸大其词,危言耸听了。”
说此一顿,特的一整脸色,凝重地继续道“这些炼丹制药的方法,大都记载在我国山药经的第七册上,而且注解得非常的详细,只是品德清高的医士,虽然熟知,却不屑炼制罢了……”
黑煞神听得虎目一亮,不由脱口急声问“这么说你杂毛也会炼制春药了?”
鬼刀母夜又立即叱声道“你少插嘴,当心盟主拿大耳刮甩你!”
一提到“盟主”黑煞神不由怯怯的看了一眼微蹙剑眉的江玉帆。
但是,一尘道人理也没理黑煞神,继续道“但是,并不是说这些药都是龌龊不雅而又见不得人的药物,它们也有救人救世的好处。
其中有的为了延续一姓的香烟后代,有的是让虚弱的男子变成伟丈夫,有的则可使不孕的女子早获麟儿,这能说那些药都是邪恶的东西吗?”
如此一说,江玉帆等人大都赞同地微微点头。
一尘道人继续道“大凡一件事物,用之正途则为善,用之邪道则为恶,就拿我辈武林侠士和黑道贼寇来说,同是身俱武功的人,但他们做的都是劫财害命,烧杀强掠的无本买卖……”
话未说完,黑煞神焦急已不耐的低声道“俺要听的是毒鬼谷的‘神仙劫’是怎么个做法,谁听你这些大道理?”
鬼刀母夜又两眼一瞪,立即低声问“你那么心急干啥?你是不是要按着方子去做呵?”
黑煞神气得一瞪眼,正待说什么,一尘道人继续凝重地道“据贫道揣测,毒鬼谷所炼制的神仙劫,可能就是我国山药经上记载的乾坤喜灵丹中的大干丹。这种大干丹要用十二种草药,并配上一条雌雄同体的吸血蛇……”
一谈到蛇,陆佟五女和憨姑的神色都有些变得不自然,可见天性的惧怕,并不因为她们身具武功而胆大。
一尘道人继续道“这种雌雄吸血蛇,只有四川万县的云雾山中才出产,而且极难捕获,即使捕捉到一条,还得放在少女的体内供它吸血四十九天……”
陆佟五女听至此处,都身不由己地打了个冷战。
一尘道人继续正色道“一般公正的名医在配制这种药时,大都是捉住的雌雄吸血蛇,这样配出来的药,效力当然就大大的减低了。
另一种贪图暴利而求其次的医士,则买通狱中的牢头,偷偷将吸血蛇放在女性死因的身上,有的则讲好给女犯一口上好棺材,等到女囚斩首后,再设法将蛇取出来……”
独臂虎听至此处,不由少见多怪的自语道“别在那里胡说八道了,一条蛇二三尺长,嗓子眼还没进完,人早憋死了。”
一尘道人看了独臂虎一眼,没有理他,继续道“这种吸血蛇,雌雄一体,长仅一寸有余,可以放在掌心里把玩,但在玩这种蛇时,你的手上必须先套上一层皮革。
这种吸血蛇难捕获的原因,一方面是它们的体积小,另一方面是靠吸血才能生存,所以,它们对血腥的味道特别灵敏,有时它们寄生在野兽的体内,有时它们则寄生在飞禽的体内,人要被吸血蛇侵入体内,除了开膛破腹外,没有任何办法将它取出来,一旦人体内的血尽体冷,它也会自动地爬出来。
在这种情形下,毒鬼谷的七阴叟,不管在人力、物力、和财力的优厚条件下,要想捉几条雌雄同体的吸血蛇,然后放在一两个黄花少女的体内,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黑煞神听得两眼一瞪,不由义愤填胸的怒声道“这么说,这两个少女的命不就他娘的完了吗?”
独臂虎立即轻蔑的讥声道“你小子的耳朵里塞着驴毛啦?老杂毛方才不是说得清清楚楚吗?除非开膛破肚,别想要它出来!”
黑煞神一听,不由气得神色凄厉,咬牙切齿,瞠目一挥拳头,恨声道“俺当初不知道七阴叟是这么缺德,否则俺在大战毒鬼谷的时候,早就上去狠狠地咬他几口……”
一尘道人冷冷一笑道“令你可恨的事还在后头呢,如果你的肚子怕气破了,最好还是躲到屋外去。”
黑煞神一瞪眼,立即恨声道“笑话,俺黑煞神……”
话刚开口,鬼刀母夜叉已望着一尘,催促道“不要理他,你讲你的!”
黑煞神本待再争下去,身边的哑巴已悄悄地扯了他一下。
只见一尘道人继续道“毒鬼谷的神仙劫这等毒辣霸道的原因,就是他们一切按照山药经的要求……”
鬼刀母夜又别具用心地道“倒底是怎么个厉害法呢?”
一尘道人道“厉害在蛇的毒性大,随着人体的血液循环……”
鬼刀母夜叉听得浑身一战,面色大变,不自觉的望着一尘道人,脱口焦急地问道“你是说隔六个时辰便要毒性发作一次?”
一尘道人听得神色﹂惊,不由望着鬼刀母夜叉噫了一声,同时吃惊的问“是呀,你怎么知道?”
鬼刀母夜又强自镇定地一笑,正待说什么,立在江玉帆身旁的佟玉清,噢了一声,娇躯猛的一个踉跄。
大家看得神色一惊,脱口急呼,纷纷向前拢去。
眼明手快地江玉帆,似乎也如大梦初醒,急忙一定心神,伸手将佟玉清扶住。
同时,急忙低头察看,并惶急地关切问“玉姊姊你怎么了?”
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都慌急地围了过来,就是身为主人的松鹤掌门和武当二尘也不由焦这时,大家才看清侈玉清的娇靥苍白,微微气喘,鼻尖鬓角间已渗满了滴滴冷汗。
鬼刀母夜叉自然知道佟玉清为什么会这样,她必是既恨甄小倩欺骗她,又担心数个时辰之后江玉帆的毒性再发,那时,拂晓在茅屋发生的事,恐怕便瞒不过陆贞娘等人了。
这时大家围住佟玉清乱作一团,陆韩朱阮四女更是这个呼玉妹,那个呼姊姊。
身为主人的松鹤道人更为不安,他和武当二尘都是出家人,也不便向前宽慰。
江玉帆虽然心里明白,却更苦于不便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扶着佟玉清,不停的焦急道
“玉姊姊,你定一定神!”
鬼刀母夜又看了这情形,心中一动,不由恍然急声道“俺想起来了,老妹子和甄小倩交手的时候,俺似乎看到甄小倩的左手五指,曾向老妹子弹了两次,会不会甄小倩的指甲里藏著有毒?”
说话之间,突然走到有些发愣的一尘道人身边,顺手推着他,生气恨声道“老妹子中了毒你也不去看一看!”
说话之间,手指狠狠的在胡医道的排骨肉上拧了一下。
一尘道人被拧得痛入心肝,急忙一定心神,赶紧急道“好好,我去看看!”
围在佟玉清身前的朱擎珠和阮媛玲一听,急忙闪开了。
一尘道人凝目向佟玉清的娇靥上一看,神情一震,面色立变!
因为他发现佟玉清的秀眉已散,已经不再是黄花少女了。
一尘道人原就是十一凶煞中的智多星,这时他对佟玉清焦虑的神情,虽然还不清楚,但他断定必与甄小倩的神仙劫有关。
尤其,鬼刀母夜叉用劲拧他一把,再看老妹子秀眉已散,心里哪会不明白?
当然,在这一刹,他对盟主江玉帆,在今天早晨的春风满面,对老妹子佟玉清迟迟不回来也不关心地原因,自然也明白了。
由于一尘道人面色一变,神情一呆,阮媛玲和朱擎珠,首先吃惊焦急地问“怎么样?
玉姊姊可是中了毒?”
一尘道人急忙一定心神,立即含糊道“别慌,让贫道看看佟姑娘的瞳孔!”
心情焦急,强自抑制慌乱懊恼地佟玉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便发作。如果不让一尘道人看,又怕陆贞娘等人看出了破绽。
衡情之下,只得将明目张开,同时,焦急地道“不碍事,我只是突然觉得头晕恶心!”
一尘道人一看,故作正色的道“还说不碍事,我第一眼就看出你中毒不轻,要不是早晨山风疾,你这两只眼睛就得再度失明……”
话未说完,陆韩阮朱四女和悟空等人,同时脱口惊呼道“甄小倩这贱婢,又用的是同一手法呀?”
松鹤掌门也吃惊的道“这么说,当初在星子山断头崖下,金毛鼠说的中年妇人就是甄小倩了?”
江玉帆立即颔首道“宇文通的话都是谎话,所有毒药的来源也都是得自甄小倩!”
玄尘老道也不由在旁焦急地道“一尘道友,你看佟姑娘不碍事吧?”
一尘道人立即凝重地道“还好,不大严重,这情形也许要持续一两天,服一两滴仙芝露就好了。”
说此一顿,特地含意颇深的继续正色道“不管什么厉害霸道的毒药,端看施放者的居心和手法。”
鬼刀母夜又根据一尘道人说出佟玉清眼睛几乎瞎,知道他已看出了一些苗头。
这时一听他说端看施放毒药的居心和手法,当然是特意说给佟玉清听的。
是以,故意哼了一声,讥声道“施放毒药的人巴不得让对方快点儿死,他还管你什么居心和手法。”
一尘道人正色道“那是当然,像甄小倩对付咱们佟姑娘,当然居心险恶,手法狠毒,但是,对付其他人也许就有轻重之分了!”
江玉帆自然也担心自己数个时辰之后毒性再发,因而,不自觉的俊面一红,极关切地道
“同样的一种毒药,份量轻了怎样,份量重了又怎样?”
一尘道人是个老鬼精灵,一看盟主的俊面红了,自然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是以,微一欠身,恭声道“就拿佟姑娘的中毒情形说,甄小倩是将毒粉藏在指甲内,这和藏在拂尘内的毒粉份旦里就少得多了……”
一旁静听的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不自觉的同时颔首道“不错,份量少毒性也就相形的小了。”
一尘微一颔首,继续道“如果中毒轻微,就是最霸道的毒药也收不到预期效果,如果再有奇遇,那就更丝毫不能发生作用了!”
说着,目光又移向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继续道“贵派的苍灵仙长虽然有过奇遇,且已修成百毒不侵之身,如果对方诚心将苍灵仙长置于死地而后已,势必将毒药用足……”
话未说完,涤尘老道已恨声道“甄小倩虽然是一女子,但她的心却比蛇蝎还毒……”
鬼刀母夜叉最讨厌涤尘,是以,未待对方话完,已冷冷的道“毒死苍灵仙长的是七阴叟,那时候甄小倩还是一个流着鼻涕的丫头片子呢?”
涤尘老道一听,顿时老脸通红。
已经服了朱擎珠数滴仙芝露的佟玉清,听了一尘的暗示,情绪已经镇定下来,她当然希望甄小倩对江玉帆施的神仙劫,只是达到一次目的为止。
这时见鬼刀母夜又对涤尘老道不客气,深怕再因此闹得不愉快,因而出声阻止道“大姊……”
话刚开口,鬼刀母夜叉已不服气地沉声道“俺是要他们知道,七阴叟是咱们盟主杀的,替他们武当派报了尊长血仇的也是咱们‘游侠同盟’的江盟主!”
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俱都面孔一红,连声应了几个“是”,正待说什么,佟玉清已生气地道“大姊,你今天是怎么了?”
玄尘老道赶紧有意岔开话题,立即望着佟玉清,关切地道“佟姑娘刚刚服过了药,还是少讲话的好!”
佟玉清赶紧谦和的一笑,道“谢谢你道长,我觉得已经好多了!”
一尘立即别具用心地道“虽然觉得好多了,很可能还会再发作,不过,在你一发觉有恶心的症状时,便立即服一滴仙芝露就可止住了……”
一直蹙眉沉思的陆贞娘,立即看着仍紧紧靠近佟玉清的江玉帆,正待轻启樱唇说什么,但是,担心甄小倩再来的玄尘老道却又继续道“江盟主,甄小倩一天不除,贵同盟和本派便一天不得安宁……”
话未说完,黑煞神已不客气地沉声道“你们从今以后放心地睡大觉吧,甄小倩、水远别想再来了……”
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听得神色一惊,不由同时急声道“黄坛主是说……”
话刚开口,独臂虎已神气地道“说啥?你们是真的不知还是装糊涂?和咱们佟姑娘照了面还让她活得了?”
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一听,不由宽心大放,不由同时稽首宣了声道号,很激动地“甄小倩已死,金毛鼠被捉,这就好了!”
佟玉清觉得独臂虎把弓拉得大满,其实她正担心甄小倩用心险诈,突然出现,说出茅屋内的事,使她佟玉清出丑难堪。
是以,赶紧正色道“结果如何现在还不能肯定,这要等数个时辰之后或数天之后才可以肯定她是否真的死了!”
鬼刀母夜叉一听,知道佟玉清已留了后步。
也就是说,如果数个时辰之后,江玉帆的毒性再发,那就证明甄小倩不是真的迷上了江玉帆,过几个时辰之后,她会再来闹事。
也或许,江玉帆的毒性没有再发作,而甄小倩自知力量微薄,不敢前来,势必要等“游侠同盟”全部离开武当山后再出现,所以佟玉清才说或数天之后。
但是鬼刀母夜又是过来人,她对少女的心比身为少女的佟玉清更清楚,她敢十分肯定的说,甄小倩已迷上了江玉帆。
因为,如果甄小倩只是想报复佟玉清和陆贞娘,她可以用各种毒药来对付江玉帆,便不会用“神仙劫”和事先布置好的圈套来诱江玉帆上勾。
其次,根据甄小倩用昔年在贝子庙见面的往事,诱发江玉帆旧日的情感来看,因而也断定甄小倩当时用毒不重。
因为,“神仙劫”是一种烈性霸首的毒药,如果甄小倩用足了量,江玉帆必然神情如狂,而甄小倩也用不着用旧情挑起江玉帆的爱欲了。
当然,昔年在贝子庙时,甄小倩的母亲虽是一句戏言,但江玉帆当时也许真的喜欢上了甄小倩。
所以,江玉帆当时毫不迟疑的一声“好”,必然出自内腑,表现在脸上,刚刚情窦初开的甄小倩,自然特别敏感,因而也一直迷恋不忘。
根据这种种情形,当初前去毒鬼谷时,如果大家不是带着千年石龙特制的皮面罩,也许形势另有一种变化了。
(详情请看前集《金斗万艳杯》)
鬼刀母夜叉心念间,已听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同时惊急地道“郭堂主说甄小倩已死,而佟姑娘又说她活着……”
鬼刀母夜叉赶紧望着佟玉清,暗示似地道“老妹子,你放心吧!在那种情形下,甄小倩绝对活不成了!”
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一听,不由惊异而又迷惑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玉帆虽然知道佟玉清和鬼刀母夜叉已把甄小倩放走了,但这时却不能不照着佟玉清早晨对大家说的情形说。
是以,神情凝重的正色道“是这样的,今天拂晓时分,佟姑娘和薛执事分头搜索,在一处悬崖上遇到了甄小倩,交手之后,甄小倩被逼下悬崖去了……”
鬼刀母夜又立即在旁肯定的道“俺曾亲占口听到她轻呼了一声,而下坠的身形尚发出一丝破风声,这是下坠的情形,而不是下纵,所以俺说她绝活不成了……”
佟玉清觉得对付甄小倩这种聪慧多智女子,必须留一个后步,因而正色道“我们不能小觊了甄小倩,她不但轻功精湛,而对此地的山势也特别熟悉,我见她一发现了崖边,无法刹住身势时,立即身体下俯,才顺势掷出那柄匕首,所以我认为她当时已有了准备……”
话未说完,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再度吃惊的“噢”了一声,同时忧急道“佟姑娘说的是,悬崖虽高,但多生斜松突石和藤萝……”
说话之间,涤尘老道突然问“不知坠崖的地点是那一道悬崖?”
佟玉清自然不敢说出止同定位置,只得含糊的道“什么地方我已记不清楚,我是由东北转向西南……”
话未说完,胸有成竹的鬼刀母夜叉,已脱口急声道“俺知道那个地方,由一座纵岭下的大缘谷奔西南,沿着纵岭的北麓奔正西,转往西北是另一座横岭,横岭的尽头是座矮峰,绕过矮峰即是那道蜿蜒悬崖,前进约一里地,崖边生满了荒草小树乱石头,那里就是……”
话还没落,黑煞神已不耐烦的讥声道“好了,好了,别说俺这外来客了,就是从小在这里当老道的涤尘长老,都在那里皱眉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