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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1 / 2)

 傻小子国筵助兴话未说完,气得黄脸发青的“鬼刀母夜叉”,已怒目瞪着秃子,咬牙切齿的压低声音道

“好哇,你这个秃仔子,你今天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三番两次和老姐姐作对……”

秃子也吓得神色一惊,正待说什么,筒玉娥已望着他,埋怨道“薛大姐和芮大哥谈话,你总爱插嘴,现在你又惹薛大姐生气了,还不赶快陪个不是……”

秃子有些懊恼的看了简玉娥一眼,只得望着“鬼刀母夜叉”,心不甘情不愿的道

“小弟错了,以后不敢啦,行了吧?”

“鬼刀母夜叉”见好就收,但却又望着“黑煞神”,道“你看,人家秃子老弟多听话,你要有人家的一半就念佛了……”

话未说完,不少人笑了。

江玉帆看了这些老部下们整天无忧无忧样子,心情一畅,因而也笑着道“好了,大家都不要说了,莎莎师姊在不在,等仇执事回来就知道了。”

而这时的仇兰英却不知道殿内的人都在大赞她足智多谋,她这时一面和阮嫒玲跟着苗女前进,一面想着如何向前面引导的苗女开口。

殿后是一片花园,种满了红白黄粉的美人蕉。

仇兰英心中一动,立即望着阮嫒玲,道“少夫人,我们现在不能问起她们公主的事,那样她会突然提高了警觉,也就一问三不知了。”

阮嫒玲则惊异的问“那该怎么个问法呢?”

仇兰英正色道“当然是您由厕所出来后,佯装观花,再突然说几句公主的名字,属下趁机向她打听,使她毫无防范,让她乍然来个措手不及。”

阮嫒玲乃是冰雪聪明的人,一点即透,因而颔首一笑道“这样再好也没有了!”

说此一顿,突然又由衷的赞声道“兰姊姊,我现在才知道你是一位多才多智,武功也极高的女中豪杰!”

如此一说,仇兰英听了自然高兴,但也通红着粉面笑着道“少夫人,您千万可别这么说,属下那比得上您少夫人,娇小可爱,心地善良,难怪盟主那么喜欢您……”

话未说完,阮嫒玲的娇靥已涨得通红,她不由机警的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压低声音道

“兰姊姊,你千万不要胡说,玉哥哥最喜欢的是佟姊姊!”

仇兰英也正色颔首道“不错,盟主是比较喜欢佟少夫人,但盟主对您的喜欢与对佟少夫人的喜欢多少有些不同,您没有感觉出来?”

阮嫒玲终究还年轻,这时一听,立即羞红着娇靥,幸福的一笑,连连颔首道“我体会得出来,我体会得出来……”

话未说完,前面引导的苗女已说了一句话。

阮嫒玲和仇兰英抬头一看,前面已到了高大内宫院墙的一角,一问较为简单的两问小房,就建在一株大树下,和数十株美人蕉中。

仇兰英看罢,立即低声道“少夫人,那里就是了!”

说罢,即和苗女同时停下来。

小房的门上一共插着两盏明亮的纱灯,阮嫒玲顺手取了一盏走进门内。

仇兰英趁机和苗女搭讪,但绝口不提陆丽莎莎和华幼莺阎霄凤三人的事。

由于仇兰英的苗语说的极为流利,那位苗女对她感到十分亲切,而且,也觉得能和仇兰英交谈是一种骄傲和荣幸。

仇兰英趁机指了指茅厕的门,故意慎重的说,里面的阮嫒玲是江少堡主最喜爱的少夫人,她的武功多么高绝神奇,过几天就要去为你们苗疆除害,去杀“驼背龙”去了。

苗女一听,十分高兴,不自觉的说出,她们莎莎公主也曾这样的告诉遇她们国家的文武大臣们。

仇兰英惊异的“噢”了一声,正待说什么,阮嫒玲已提着灯笼出来了。

阮嫒玲一面将灯插在门上,一面笑着问“你们俩人谈什么,谈得这么高兴?”

仇兰英立即兴奋的笑着道“少夫人,机会来了,是她自动的谈起她们的公主陆丽莎莎……”

阮嫒玲一听,神情也十分惊喜,因而也兴奋的问“她怎么说?”

仇兰英立即愉快的道“她说陆丽莎莎已经对她们的文武大臣们宣布过了,她说我们就要为她们苗疆除掉哈巴利行了!”

苗女对陆丽莎莎和“驼背龙”的哈巴利行的名字似乎都听得懂,因而不停的含笑点着头。

阮嫒玲惊异的“噢”了一声,故意和苗女并肩前进,并亲切的问“我和你们的陆丽莎莎公主是好姐妹,我们来了这么久,为什么没见她来欢迎我们?”

仇兰英立即把阮嫒玲的问话翻译了过去。

岂知,苗女毫不迟疑的举手一指西北方,同时正色说了几句话!

阮嫒玲一看苗女的神色和手势,心知有异,不觉急切问“兰姊姊,她怎说?”

仇兰回答道“她说陆丽莎莎不在宫都……”

阮嫒玲听得心头一震,不由焦急的问“那……那她在那里?”

仇兰英凝重的道“现在丽富行宫……”

话未说完,那位苗女想是阮嫒玲很关切她们公主的样子,医而自动的又说了几句苗语,而且神情也十分凝重!

仇兰英一听,立即紧张的望着阮嫒玲,焦急的道“她说莎莎公主病了!”

阮嫒玲听得娇靥一变,脱口惊“啊”,愈加关切的问“可知道是什么病?”

仇兰英立即望着苗女问了一句。但是,那位苗女却凝重的摇了摇头。

仇兰英只得望着阮嫒玲,失望的道“她也不知道。”

阮嫒玲却望着仇兰英,焦急的问“那么阎霄凤和华幼莺两位师姊呢?”

仇兰英立即望着苗女问。

那位苗女却毫不迟疑的再度举手指了指西北方,并点了点头说了两句苗语。

阮嫒玲立即会意的望着仇兰英,问“她可是说也在丽富行宫?”

仇兰英颔首道“是的,华阎二位姑娘都在行宫陪着莎莎公主!”

话声甫落,距离侧殿后门已经不远,只见简玉娥正站在后门下面向着这面张望。

仇兰英举手一指,继续道“少夫人,我们快去吧,简执事在那里找我们了。”

阮嫒玲一听,立即加快了步子,便她仍关切的问“兰姊姊,快问她一下,丽富行宫距离这里大概有多少里地?”

仇兰英急忙问了苗女一句,但苗女却摇了摇头。

恰在这时,简玉娥已催促道“少夫人,兰姊姊!快,那位国舅已来催驾了!”

阮嫒玲和仇兰英应了一声,加速步子,登阶走进殿内。

进入殿内一看,发现那位国舅果然站在殿前阶上,而江玉帆和佟玉清等人,大家都站在殿内等候她和仇兰英了。

阮嫒玲一看,立即不好意思的笑了。

江玉帆本来极想问一问阮嫒玲得到的结果,但那位国舅已等了一会了,只得先向着国舅一拱手,歉声道“累您国舅久候了!”

老国舅也客气的一笑道“不碍事,少堡主请吧!”

说罢侧身肃手,并引导着江玉帆等人,沿着大殿一侧的通廊,迳向后宫走去。

江玉帆随着国舅前进,很想找机会问一问阮嫒玲。

但是,所经之处,灯火明亮,警卫林立,无法回头向阮嫒玲开口。

不过,他听得见,陆佟韩朱阮五女,已在他的身后,低声议论起来。

江玉帆虽然听不清她们说些什么,但根据她们的话音急促来看,显然是感到惊愕和意外。

继而一想,心中不由一惊,暗道“她们为什么交谈不施展‘传音入密’?而要这样低声窃议?”

心念及此,他恍然似有所悟,必定是有什么不可让他知道之处了,是以,立即施展“传音入密”的功夫,沉声问“玲妹,你问的结果如何,为何到现在还不对我说?”

阮嫒玲一听,想是吃了一惊,略微迟疑才施展功力回答道“四位姊姊正在问我,我还没有抽出时间来告诉你!”

江玉帆立即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说罢,耳畔也传来阮嫒玲的不安声音道“陆丽莎莎师姊和华阎两位师姊,前些时候的确来了宫都……”

江玉帆立即问“那么现在呢?”

阮嫒玲幽幽的道“据那位苗女说,莎莎师姊已去了行宫……”

江玉帆惊异的“噢”了一声问“什么行宫?”

阮嫒玲道“听说是女王避暑之处,名叫丽富行宫……”

江玉帆继续关切的问“那个丽富行宫在什么地方?距离此地有多远的距离?”

阮嫒玲回答道“那个苗女只知道是西北方,多少裹地她从来没听说过……”

话未说完,陆贞娘已传音接口道“如果她从来没听说过行宫的距离,我看她所指的方向也未必正确。”

江玉帆深觉有理,因而默默的点点头。

这时已穿过了数座大殿和精舍院落,前面已到了一道高墙宫门前,由于传来不少野人的议论,知道那座宫门内就是设筵的后宫花园了。

佟玉清一看,立即传音道“玉弟弟,稍时和女王饮筵时,不妨以师弟关注师姊的情谊向女王打听一下莎莎师姊三人的下落,我想女王一定会说的!”

江玉帆本来抱着极大的希望,希望在酒筵上看到他思念已久的陆丽莎莎和阎霄凤华幼莺三人。

如今听说她们三人都在丽富行宫,自然感到极大的失望。

这时一听佟玉清如此提议,不由传音问“若是女王也这么说呢?”

佟玉清毫不迟疑的道“那就是莎莎师姊她们真的不在此地!”

江玉帆有些怀疑的问“你不认为女王有所隐瞒?”

佟玉清毫不迟疑的道“君无戏言,绝对不会,她虽然不是中原上国的当今天子,但也是苗疆的一国君主,你放心,尽可大胆的问,女王一定会答复你!”

江玉帆一听,精神一振,勇气大增,因而他也联想到,一个宫中苗女,未必尽知内宫的各种大事,说不定莎莎公主已赶回来她们还不知道呢!但是,他江玉帆却不知道,陆佟五女为了安定他的情绪,并没有把陆丽莎莎害病的事说出来。

这时,大家已走进了中央宫门,而那位国舅也用苗语说了几句话。

江玉帆等人一看,竟是一座大花园,花园中植满了各种鲜花,一座灯火通明的观花厅,就在紧临大荷池的边缘。

大荷池的荷叶大而油绿,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闪发光,十分好看。

尤其那些淡紫、粉红、雪白、米黄,以及鲜红的花朵,更是艳丽夺目,十分可爱。

当然,荷池中也有枯黄败裂的荷叶,但却没有枯萎败谢的花朵,所以看来仍不碍观瞻。

这时,大观花厅上已站满了苗疆国的文武大员,观花厅的四周,也站满了佩刀持矛的短甲战士担任警戒,似乎防备有什么歹人偷袭。

在观花厅一角,坐有十数花衣苗女,这时俱都挚起手中乐器开始呜奏他们的迎宾曲。

由于一些文武大员已开始迎下厅来,江玉帆等人也立即加速了脚步。

只有走在最后的傻小子“铁罗汉”,好奇的走至荷池边,伸手摸了一下油光水滑的绿荷叶。

因为,他自从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可爱而绮丽的荷花。

但是,他摸了一下之后,神情十分惊异,正待摸第二下,朱擎珠已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娇叱道“大聪弟!”

傻小子听得大吃一惊,急忙站起,赶紧跑进了行列裹。

这时,大家已登阶入厅,只见厅内最中央设着一张黄绸桌案,上面已摆好一付金杯玉箸。

江玉帆等人一见,知道那是女王的位置,因为那张桌案的后面,仅放着一张锦缎龙头太师大椅子。

其余两边的桌子,分成八字形,也早摆好了银质杯箸和碟皿。

在国舅的引导下,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依序入席。

“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则在江玉帆的身后第二列桌上就座。

对面的苗疆大员,也依序入席就位。

一俟双方坐好,无数花衣苗女,在悦耳的乐声中,各托银壶菜盘,鱼贯进入厅内。

酒菜上好,苗女退出,奏乐的十数苗女中,立即响起一阵清脆的银铃声。

银铃声一响,所有就座的人纷纷离位恭立。

江玉帆等人知道女王就要来了,是以也纷纷离座,退后两步而立。

这时,江玉帆等人才发现鲜红的绒毯上,每个人的脚前都放着一个黄缎锦垫。

就在这时,厅后门前的高大屏门突然开了。

同时,一个人用苗语,一个人用汉语,高声朗唱道“女王驾到!”

朗唱声起,对面的文武大员已纷纷的跪了下去。

江玉帆等人自是不敢怠慢,也撩起衫摆,跪了下去。

一阵脚步声响,接着是锦缎磨擦发出的“嗦嗦”声音。

江玉帆等人知道女王已到了,正在落座。

果然,接着是女王亲切的命令声音,轻微的道“让他们请起!”

话声甫落,方才那两个高唱的人,立即朗声道“请起,平身入席!”

江玉帆闻声起身,立即躬身走回自己的坐位前。

他一直微躬上身,不敢抬头,静候降旨赐坐。

只听身侧前方的女王,已向着他肃手含笑,以亲切而慈祥的声音道“江少堡主请坐,五位少夫人请坐!”

江玉帆的目光已能看到女王锦缎金绣的衣袖,和她纤纤细长的左手,是那么细腻嫩白,一些也看不出是个中年妇人的手。

他这时一听,急忙和五位爱妻,同时恭声道“多谢女王陛下赐座!”

说罢,躬身上前,谨慎的坐下去。

对面的苗疆文武大员,也同时恭呼一声,纷纷向前坐了下去。

接着苗女上来满酒,立即有一阵柔和甜美的酒气弥漫全厅。

“黑煞神”和“独臂虎”等人一闻,真是垂涎三尺,恨不得马上一口喝下去。

但是,看看桌上比鸽子蛋还小的银杯,又都不禁暗自摇头了。

一俟满酒完毕,女王立即娴静亲切的说了声“请!”

江玉帆知道女王赐酒了,赶紧和五位娇妻将银杯端起来。

饮酒之际,江玉帆目光本能的觑目去看女王,一看之下,浑身不由一战,险些脱口轻“啊”,顿时呆了。

这并不止江玉帆一个人感到意外,就是陆佟五女看了正座上饮酒的女王也惊得不知饮酒了。

坐在江玉帆身后席上准备替江玉帆翻译的仇兰英,这时一看他们贤夫妇六个人都楞了,也不由向中央独坐的女王觑目看去。

一看之下,仇兰英也不由吃了一惊!

因为,方才头戴皇冠,身穿龙袍的苗疆女王,已换了一身锦缎绣金常服,而最令江玉帆和陆佟五女及仇兰英感到惊异的,却是她摘下皇冠,而挽上一支含珠飞凤金步摇。

尤其,她云发高挽,鬓插珠花,使人无法看清她那几缕华发,加之她又刻意的薄施脂粉,淡扫蛾眉,加上她那袭缀满珍珠宝石的锦缎绣金凤衣,那份雍容华贵,原就十分美好的面庞,这时看来更美了。

俗话说得好,“灯下观美人”,这话再恰当不过了,这位苗疆女王,的确仍是一个极为动人的大美人。

由此可以证明,当初她身为公主时,不知颠倒了多少苗疆的青年公子哥儿。

江玉帆的惊讶却不在此,他的发呆发楞,是因为几乎认定女王就是陆丽莎莎师姊的大姊姊!

由于女王穿着常服,而又细心的化桩了一番,而使江玉帆愈加渴望一见曾经和他一夜缠绵的师姊陆丽莎莎。

女王浅浅饮了少许的酒,放下金杯,却发现江玉帆正望着她发呆,因而迷惑的将两道黛眉立时蹙在了一起。

江玉帆悚然一惊,顿时警觉失态,因而急忙低下了头。

这时,陆贞娘,佟玉清,韩筱莉,以及朱阮二女一看这情形,深怕女王怪罪下来,俱都暗吃了一惊。

但是,上面高坐的是一国的女王,不是一般平凡人物,可以随便搭讪遮挡这个尴尬场面。

就在江玉帆低头,五女惊急的一刹那,高坐在上的女王已黛眉舒展,微一颔首,含笑亲切的问“江少堡主……”

话刚开口,江玉帆赶紧欠身恭声道“陛下!”

女王继续含笑亲切的问“小女莎莎此番前来宫都,曾把你和她的亲密关系向我禀奏过……”

江玉帆有点作贼心虚似的,一听“亲密关系”,顿时想到了那夜和陆丽莎莎绝峰练剑的一幕!

是以,心头一震,不禁有些不安的惶声应了两个“是”,头垂的更低了。

陆佟五女一见女王和夫婿谈起话来,紧张的心情也自然平静下来。

因而,她们一听“亲密关系”,则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他们都是和华天仁老前辈学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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