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虽是极度不愿,可含羞也知道,不下跪的后果。
夏惠帝回身淡淡看了她一眼:“起来吧。”
“谢主隆恩。”含羞起了身,却是恭敬的立于一旁,不敢妄动。自古这皇宫里头,随便找找错处弄死人的事多的去了,她可是很怜惜自己的小命的。
夏惠帝见她甚是恭敬,屏退了李公公,“李中成,你去外面守着,一旦有人来问,说朕在歇息。”
“是,奴才告退。”
诺大的寝殿里只剩下夏惠帝跟含羞,含羞有些受不住这般寂静,心思转动,正想着对策。夏惠帝沉声开了口:“过来,替我瞧瞧吧。”
含羞抬头看见夏惠帝此时坐了,手搭在一旁的号脉枕上,面上沉吟。含羞敛了心神,小心着上前替他把脉。沉思许久,她道:“陛下,草民斗胆,敢问一些症状,还请陛下莫要隐瞒。”
“你且问吧,我自宣你进宫,并非想着隐瞒什么。只是你莫要泄露出去,我的病情,只可你我二人知晓。否则,你也当知道后果。”话虽淡,眸中一抹厉色一闪而过,含羞却是瞧得清清楚楚,她不由心惊,这个老皇帝也不怎么好对付呀。
“这个自是知晓,草民不求什么,草民只求陛下能保着草民一家人的性命,便是足以。”接着,她又举手立誓,“含羞若是对第三人泄露半个字,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她面上神色坚定,夏惠帝心中疑虑渐渐散了些,“不知你要问些什么?”
“不知陛下最近可否经常头痛,口苦,失眠,时常觉得记事不清,视力减退,情绪不稳容易烦躁,以及食欲不振?”
夏惠帝抬眼盯着含羞看了许久,方道:“不错,确实如此,不知我得的是什么病?可还有治愈的希望?我还没了了这许多麻烦事。”
含羞当即跪地,沉声道:“陛下,请恕臣无能,陛下所患之病已然入了骨,草民只能替陛下延命。至于彻底治愈,草民着实没有那个能力。”
夏惠帝默不作声,整个寝殿里寂静的可怕,含羞一时有些无语,这老皇帝到底要自己跪到什么时候?这膝盖跪的好疼呀,有没有,早知道,就该学着小燕子,做个跪的容易了。
及至含羞腿麻,这夏惠帝喟然出声,“果真,只能到了续命这一地步了吗?”
“正是。”含羞硬着头皮答了,果然当皇帝的都是怕死的。她却不敢说出这皇帝真正的病因是什么,自古帝王皆是追求长生不老,这夏惠帝怕是也服了不少丹药。想是这皇帝也不敢命别的太医替他看病,故而才传了自己进宫。
“好吧,你且去开药,记着,掩人耳目。”
“是。”含羞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心中暗暗叫苦,我的腿哟!待她写好了方子,转手恭敬的交到夏惠帝手中,“草民已拟好方子,还请陛下过目。”
夏惠帝略略瞅了一眼,点点头,“这方子能替我续命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