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律律!”
唐安找的人当中不乏口技高手,一阵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马鸣声,让舞台上“骑马”的柳倾歌慢慢停了下来。
做了一个翻身下马的动作,柳倾歌单手背负身后,仿佛点兵一样地来回巡视。
“左先锋!”
“末将在!”
“右先锋!”
“末将在!”
“全军休整,安营扎寨!”
“末将领命!”
众人啧啧称奇。这一声声口令分明是中气十足的男声,可是却被身为女儿身的柳倾歌表演出来,格外的让人惊讶。
唐安心中冷笑,想来现在还没有“配音”这种东西存在,众人自然会大感新鲜了——一帮土包子。
柳倾歌与那声音配合的天衣无缝,远远看去,倒还真像是出自她之口。虽然舞台上只有一个人,可是一出沙场点兵的桥段还是鲜活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脑海之中。
这样将故事和画面孕育在舞蹈中的手法迄今为止还从来没有人用过,充满趣味性,让人不自觉的就被柳倾歌所扮演的将军所吸引,想要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特别是这还是在出征打仗的途中,那未知的敌人会何时出现?宏大的战争场面又该如何表现?除了那古怪的点将声之外,这个奇女子还会展现什么新奇的东西?
一切的一切,都让人充满了期待。
台下,苏媚儿此时批了一件外衣,手里捧着一杯热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柳倾歌。
若是单纯比较舞艺,她自问自己决不再柳倾歌之下。以夏舞的新奇,想必更能大大刺激人们的感官。而且为了能赢得此次对决,她不惜以自己的身体为饵,让这些色中饿鬼占了大便宜,可谓下足了血本。只是想不到这柳倾歌避重就轻,根本不和自己比拼舞蹈功底,而是剑走偏锋,用这样一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形式来表现一段振奋人心的故事。
不用说,这自然是那个可恶的小书童的功劳了。
看着在座众人满脸的期待与赞赏,朗多脸色大急,道:“小姐,这次可怎么办?”
旁边的朗纳台也附和道:“想不到柳倾歌居然会想到这样的办法,这怎么能算是舞蹈?”
朗多道:“哼!若是真刀真枪的比舞,她哪里会是小姐的对手?这根本就是作弊!”
“闭嘴!”苏媚儿冷冷喝了一声,白皙的小手紧紧握着茶杯,眼神闪烁,喃喃道:“唐安…想不到我还是小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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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柳倾歌安顿好部队,忽然一个老树盘根,静静坐在了舞台上。
和先前的“动”相比,此时又陷入绝对的“静”。
在人们的常识当中,舞蹈自当一直不停的舞动身体,何时见到谁静静地坐在舞台上的?
偏偏柳倾歌坐的是这么自然,好像舞蹈到了这一步就应该如此一样。伴随着渐渐舒缓的音乐,一切是那样的和谐。
虽然是坐在白玉舞台上,可是在众人眼里,柳倾歌仿佛坐在了浩瀚的星空之下。她脸色的线条柔和下来,缓缓从藤甲当中掏出一方红色的手帕,轻轻地在脸上摩挲,一脸的温柔。
不用问,傻子也看的出来这是在思念远在家乡的娇妻了。
战士也是人,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情感。远赴沙场生死未卜,就算你再豪情壮志,却也难掩刚毅外表下一颗柔软的心。
谁没有家室?谁没有牵挂?
人们往往只看到了战士的铁血,却看不到战士的温柔,看不到战争结束之后,家属们披着白绫满脸泪痕的前来领取亲人的尸体。
这是属于军人独有的表达情感的方式,既然看不到人,就只有睹物思人。
看着柳倾歌一脸的陶醉,就像是贴着心爱妻子的面庞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心中一酸,格外不是滋味。一些多愁善感的女子眼泪甚至在眼眶中打转,一个劲儿用手帕抹着眼角。
只有轻柔的音乐声,没有多余的话语,却是千言万语。
你现在在干什么呢?家里一切都好么?前途一切未卜,我也不知道此行到底会如何,不过心中有你,我就充满了信心。不管如何,我一定会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