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师弟如此不给面子,冷落情的笑容顿时僵死在脸上,显得无比尴尬。●⌒頂點說,..
怎么我也是堂堂大师兄,而且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事。就算你要拒绝,难道就不能委婉一么?这么多人看着,我真的很下不来台好不好!
冷落情咳嗽一声,继续手脚并用道:“子曰:求仁而得仁。咱们稷下学宫一向以‘仁’为纲,教诲世人忠孝之道,助人常乐。若是今日见死不救,怎配得上‘圣地’二字?何况今日之因乃来日之果,哪怕不是为了学宫,而是为了自己能求得善果,师弟你也该行举手之善事。”
师弟还是摇头。指指身后的山洞,再指指唐安一行人,又指指山下的方向,坚决摆了摆手。
冷落情恍然。一定是魏中天告诉过师弟,再也不过问世俗之事,不让学宫陷入红尘纷扰,所以他才不能插手山下的是是非非。
站在魏中天的角度,这种做法并没有错。稷下学宫是文人圣地,若是牵扯江湖上的恩怨纠葛,很可能会为学宫引来灾祸。他健在时,肯定没有人敢打学宫的主意,可等到他百年之后,单凭一个乳臭味干的师弟,便不足以应对江湖上的明枪冷箭了。
退出江湖,便退得彻彻底底。只不过这种退出,却冷落情越发尴尬起来。
“这个……就当帮师兄一个忙,行不行?”
师弟还是摇头。
“冷公子……”
习惯了以貌取人的唐大人,自始至终都不认为师弟有救人的本事。他打断了冷落情的苦苦哀求,轻蔑的眼神在下师弟身上来回游移,勉强从慕绒屁股下面挪出一只手掌,比划了一下师弟的身高,满脸不屑道:“你该不会是……想让这个豆丁救我老婆吧?”
冷落情赶忙解释道:“师弟年纪虽然了一,但却是货真价实的圣地传人,唐兄切莫看轻了他。”
我这哪里是看轻了他呢?分明是看扁了他嘛!
唐安眯着眼,横看竖看都没法把这个仿佛自己一根指头就能打倒的不儿和“高手”二字结合起来。
师弟虽然是天下三大高手之一的魏中天的徒弟,但到底还是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而且他先天残疾,最怕别人瞧不起他,眼看唐安拿自己的身高事儿,眼睛里还带着审视的味道,不自觉地挺直了那纤细的腰板,恶狠狠地瞪了唐安一眼。
脾气不善的许先实在忍不下去了,踏前一步指着师弟,威胁道:“喂,屁孩,你很拽啊?年纪轻轻却没有一恻隐之心,还他娘的圣地传人?笑死人了!你看看这是什么——醋砵大的拳头!在汴京城,还没有人敢跟老子一个不字!告诉你,要么救人,要么老子扁你一顿,你自己选!”
但凡高手,大都不喜欢被人威胁,师弟也是一样。他虽然听不见,却能从许先的动作与面部表情清晰感受到他的意思。
怒从心生的他双掌向许先一推,许先登时面色大变,仿佛感觉有一座山正向自己压了过来。
仓促之下,许先赶忙送出铁掌。四掌刚一碰触,雄浑的内劲直接将许先震得飞了出去!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许先的惨叫声在风中回荡。
看着许先远远落下,好半天才揉着胳膊呲牙咧嘴地站起身来,再也没有人敢瞧这个貌不惊人的家伙。而师弟则傲然挺胸,一脸的从容自信,仿佛大大出了一口恶气。
“许兄,你没事吧?”冷落情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干巴巴地笑道:“你看,我过他武功很高的……”
唐安吞了口唾沫,暗叹还真是真人不露相。还好刚才没提出跟他单挑的要求,否则只看许先飞出去的距离就不难想象换成自己的后果——那恐怕就要从山脚下从新爬一遍了。
但是……许先的挑衅,却给了唐安一丝明悟。
哪怕这豆丁武功再高,也只是个屁孩而已。孩子最不喜欢的是什么?当然是被人瞧不起。所以当别人提出质疑时,总想迫不及待地证明自己。
想通这一,唐安非但没有因为对方身手高明而改变立场,反而继续摆出一副轻蔑的嘴脸,不屑的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嘁”字,问道:“朋友,我看得出来你武功很高,可是我老婆受的是内伤——内伤你懂吗?”
仿佛怕他不懂自己的意思,唐安先是瞄了瞄仙子姐姐的胸部,暗想趁机抓上一把清晰表达自己的意思,但见慕绒一双美眸带着警惕看向自己,终归放弃了这个念头,而是腾出手掌摸了摸冷落情的胸部。
大师兄一阵恶寒。
师弟看着这货一边在大师兄的胸膛上来回摩挲,一边摆出一副萎靡不振痛不欲生的模样,内心简直要气炸了——不就是内伤么,你真当我是傻子啊!
唐安假装没看到师弟脸上的怒意,反而摆出一副武学达人的模样,谆谆教诲道:“所以,外家功夫再高深,也只能停留在高手的境界。真正化劲于气,飞花落叶皆可伤人,才能称得上一代宗师。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朋友,你要走的路还很长。有时间别再玩些花花草草,多练练功夫吧。今天看来打扰你了,告辞!”
唐安心中偷乐,继续比划着表达自己的挑衅。当看到师弟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二话不扭头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