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儿冷笑道:“一个想做骑墙派却又喜欢玩阴险手段的小人,只能是这样的下场。”我觉得宛儿是在一语双关,她到底是不是在兔死狐悲呢?
“其实他从散布照片的那天起,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是你怂恿李家的人把他灭了的吧?”我问道。
“他只是一条失去了利用价值并且咬了主人的狗,当年秦秘书长利用他来铲除李厅,借此削弱李家在常委的势力。这是一条隐藏得很深的秘密,因为表面上陈副厅是原李厅的秘书,算是李家的人,但实际上他是听命于秦秘书长的,而狡兔死走狗烹的命运却从来没有远离过陈副厅,因为善于玩弄阴险招数的人最终不会有好下场的。秦秘书长自然会在李家人的面前把所以的责任推到陈副厅一个人身上,但是你以为李家的人会这么容易被蒙骗吗?内心的睚眦早已被埋下了。但是想修理陈副厅的人还有商仪,她放权让陈副厅负责厅委大院新址的基建工程,接着又让我暗中获取陈副厅收取工程回扣的证据,却又假借李家人的手把陈副厅给灭了,她还是忌讳陈副厅会再次散布她的那些风流照片,所以兜了这么多圈子来到达自己的目的。而能够灭掉陈副厅的前提是必须得到陈副厅的后台——秦秘书长的默许,为了这个默许,商仪又必须和秦秘书长进行更高层次的利益交易,但更吊诡的是现在李家与罗家的人都在争取秦秘书长为首的子弟帮的势力,想联手第三方的势力将对方打败,从而重新划分新的利益格局。而我当然想极力怂恿秦秘书长与罗家的人联手把李家的人杀个元气大伤,但是秦秘书长不愧是条老狐狸,他当然知道罗家的气数并不长了,因为罗家的人霸占了A省官场这么久,掠夺了大量的财富,按照规律也该他们李家的人冒头了,因为事情捅到中央,板子大多数都会打在吃得肥头大耳的人身上。实际上李家的韬光养晦这么久了,也确实比较清廉,于是按照中国官场一贯的人治逻辑,这次就应该是罗家的人倒霉了!”宛儿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怒斥:“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你就可以牺牲自己的身体吗?可是你还是被结果无情的讽刺了,罗家的人大势已去,你要报复李家的人恐怕是无力回天了吧?”
“不,事情还有转机,蒋氏集团正在MBO(用美国的概念在中国实行国有企业股份制改革)蓝大公司,届时城南工业园将会慢慢地从概念过度到实业。这样也不至于引起中央的过分焦虑。”
我冷笑道:“蒋氏集团根本没有那份实力去MBO蓝大公司,他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去银行融资,但是他会傻到用自己的资产在银行做抵押,借此来填蓝大的窟窿吗?”
“罗公子现在是惊弓之鸟,他游说海外银行家们减免了一些蓝大公司用于城南工业园的海外贷款的利息,然后还提前归还了一些海外贷款。罗公子既然找到蒋氏集团,就必然要他放点血来作为蓝大公司股份制改革的启动资金,如果城南工业园合理运作,也并不是一个亏钱的项目,蒋氏集团应该是看到有利可图,才会去MBO蓝大公司这个空壳公司(之所以空壳,是因为城南工业园的土地使用权已经抵押给了海外银行家们)”宛儿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她似乎已无力去分辨这个错综复杂的诡异棋局。但是我在她脸上还是看到了一丝诡笑,那是搅局人的微笑。那一刻,一只妖艳的蝴蝶正在扇动她美丽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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