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赶紧取出那瓶解药,轻轻一摇,但觉瓶中似乎无物,于是又拔开瓶盖倾斜着瓶子,却不见有任何东西倒出;心慌意乱之下用力地对瓶子一阵摇摇顿顿,还是不见有何物,不由感到惊恐万状。他自以为被蒙了,又拿到火光下照看,却见里面黑乎乎的一团东西,这才惊魂稍定,猜想解药或许因存放年旧日深,变质了,以致凝固成团。
眼下唯有把瓶子内的东西融化或者把瓶子打碎的办法,才能取出解药来。武清于是拿出块布包着瓶嘴,以防加热后被烫着,随后抓着瓶嘴送到火把上烘烤。果然,烤了几分钟后,解药慢慢融化成了浆液。
他倒了一滴在手心,只见黑糊糊的如巧克力似的东西,正疑虑解药是否货真价实,又担心即便解药是真的,但存放了这么久,变了质还会有效吗?吃了后又会有什么副作用?想虽如此想,当前却别无选择,唯有“死马当活马医”,“毒药”作灵药治了。他这才拿瓶子倒了一小口,蒙眼就咽下去了,随后拿着木枕,倒了那块青绿玉石出来,随手放进口袋里;又将那画卷放进了背包中背着。
他本无打算将那块玉石收为己有。一者,主人诚心相送,却之不恭;二者,恐主人又再刁难试验,以致多生事端;三者,此玉乃古代文物,上交国家是理固宜然,天公地道;四者,信中一直有言木枕中藏有什么武林至宝‘碧寒林’,但木枕除了此玉便别无他物,或许‘碧寒林’就是指这玉也未可知。真若如此,便是国家之幸,人民之福。把宝玉转交国家,国家把那可能存在的宝藏挖掘出来,充裕国库。如果宝藏够大,对不久前经“文革”“掳掠”后的国内经济或可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想到这里,这才把木枕放回棺中,移合了棺盖,盖上泥土。填满泥土后,他心知若把所挖的整个大坑填满,费时必定不少。他乍然想起阿年阿智两人也中了那剧毒,心里顿时慌张起来,打定主意先送他们解药,然后再返回来完成未完之“葬礼”。
武清猛然抽出泥壁上的火把,惊慌失措地匆匆往洞外跑去。没多久,便出到洞口,只见四周一片黑暗,不想已是半夜三更时分。他心下不禁怪起二人为何走得如此匆忙,眼下只好慢慢摸着岩石爬下来,寻着来路边跑边喊着二人。
山路本来不好走,更何况在四处黑黢黢的夜间。经过那片密林时,由于走得急忙,加之山风又猛,手中火把一直将灭未灭之态;但武清无暇顾及,仍马不停蹄,人不歇足,只顾赶路。不防一棵树陡然而现眼前,直到发觉时已是迟了,不由一头撞树,自己仰然而倒。只见已脱手的火把一下子点燃了几片干叶,也顾不上头有多痛了,忙捡起火把,飞身上前狠狠踩几脚,把那“走失”之火种“扼杀于摇篮之中”,这才免去一场深林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