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过姑娘一双慧眼。”白木兮突然变了眼神,陪笑道。她的眼神又像是繁花城那种忧伤但不会难以接近的样子。
“好了,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说吧,你们来这里要做什么?”
“要你一滴血。”白木兮直截了当道。
“为何?”
“各种缘由不能告知,但对姑娘绝无坏处。”故辞雪道。
“我若不想给呢?”
“那仙子怎样才可以给呢?”南万卿扇着扇子问道。
那仙子走上前,抬手摸着南万卿的脸,意味深长的笑着。
天界大殿
“启禀天帝,青羽已通过小考,白默之留在青岚修炼。待回到青岚后便会传授天帝令。”古天道。
“好,繁花城之事我已知晓。本君已着人四处查探,青岚也要时刻准备。待青羽回去,休养生息,日后定会十分艰难。”
“是,天帝,关于白默之…”
“…你要时刻注意着他的异常,本君既已答应白木兮便不会反悔。只是,告诉白木兮,如果日后她没有成功,本君必定将白默之已天规处理。”
“是。”
“去吧~”
倚诗栏亭
“终于拿到了,可惜我那扇子。”南万卿看着手里的望月石心疼道。
“她没把你留下就算好了,扇子你不多的是吗!”莫无尘取笑道。
“我还以为万卿仙君在应付女子方面多么有办法,看来传闻也不是很准确嘛。”故辞雪笑道。
“咳,传闻毕竟是传闻嘛。走吧!”南万卿不好意思道。
青岚
“院长,你这望月石放的地方真是刁钻啊!”南万卿抱怨道。
“望月石随机选择投放地点,这次也是出乎我意料。”古天叹息道。他属实未想到这次望月石会选择去那个地方,之前从未有过,“好了,你们都通过小考。去找宁一吧,他和白默之在等你们了。”
宁一学堂
“宁一老师。”众人换了青岚蓝白相间的校服到宁一学堂行礼道。
“坐。”宁一见他们坐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封面写着《古语》。
“此书乃后须要学者,古语为先之遗美之言。师命汝主习近,日后便传消息。善矣,展卷。”宁一自顾自的在那说话,青羽众人坐在那一头雾水的看着宁一。
“这真是活着的古董啊!”南万卿感叹道。
“青岚还真是什么怪异之人都有啊!”莫无尘附和道。
“这什么?每一个字我都认得,为何连起来我就看不懂了!?”故辞雪看着书上的内容道。
“善听,后则知矣!”宁一见他们交头接耳打断道。
“老师,我们,不知老师…额…何言!”莫无尘绞尽脑汁的学着宁一讲话。
“旁书上有详之注。”宁一指了指旁边那本厚厚的一本书道。
“哇哦~这注解…真详细。唉~”莫无尘翻了翻旁边的书,密密麻麻的一些注解,叹气道。
没想到来执行天帝令还要学这繁杂的什么古语。
听完宁一的课,他们每个人都像失了魂魄一般,走路都像是飘着走的。
“长这么大就没这么受过精神上的折磨!”莫无尘和南万卿搀扶的走着。
“何止!每听宁一老师说一句话我都有结束我这高贵的生命的冲动!”南万卿崩溃道,“不行!我要去好好休息一下。”
“唉~”南万卿丢下莫无尘离开,莫无尘伸着懒腰,活动着筋骨,上宁一的课他宁愿被人打一顿。
远处,白木兮一个人现在那里看着别处。莫无尘似是想起什么,突然严肃的朝白木兮走去。
“白姑娘。”
“莫少主!”
白木兮转身看向莫无尘,面无表情,眼神冰冷,语气也不带任何感情。
“…”莫无尘皱着眉看着白木兮一言不发。
“莫少主若无事,我便不打扰了。”
“你为什么掩藏自己?”
“听不懂。”白木兮离开的脚步突然顿住,她转身看向莫无尘。
“你本就是个生性凉薄之人,任何人在你眼中都没有存在的意义,你也不会与人深交,对于别人也是事不关己一旁漠视。为何在繁花城你要表现的平易近人?若因为当年之事让你对所有都冷眼旁观,为什么你又接了天帝令?”莫无尘问道。
自遇到白木兮以后他以为她会是如寻常人一般,哪怕背负着往日的痛苦,也能温柔的面对世间所有。直到他看到她在倚诗栏亭的样子,没有人注意她时她露出的真正的自己。
“莫少主好像很了解我,没错!我生性便是如此。”白木兮也不在掩藏,嗤笑道。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和不该有的嘲讽。但当年之事天帝已经给了一个说法,这世间不是所有人都是无情的。”
“感情太多余,他们有没有我不在乎。”白木兮反驳道,眼神又多了几分冷冽和恨意。
“那为何你还要来青岚?”
白木兮没有回答他,那日她收到天帝令…
“我们发誓绝不会再管外界之事,也不会听从天界命令,兮儿~这苍生死活早已与我们无关。”白潆道。
“二姑姑,我只是说说而已。这苍生无情,他们的生死与我无关。但我们答应过要找到他,青岚消息四通八达,我想去那里看能不能查到什么消息。”白木兮解释道。
“也好,万事小心。”白湫认同道。
……
“白姑娘,难道你是要复仇吗?”莫无尘打断白木兮思路道。
“莫少主,你要知道太多了!”白木兮唤出不问归指向莫无尘。
“你若是复仇,凭你一人之力,必定只能失败。大战一起,苍生受难,你不仅会伤了自己,还会…”莫无尘没有退缩,白木兮的举动让他以为她真的想要复仇,激动道。
“苍生死活与我无关!我的事,又与你何干!?”白木兮打断道。
“你真的是想复仇?”白木兮这样子让莫无尘更加肯定了他的想法。他着急的上前一步,脖子被碰到白木兮的剑划破一道小口。
白木兮看到后下意识的瞬间收回剑。
“我说了,与你无关。”白木兮看向别处道。
“即便苍生与你无关,但你不能放弃你自己,你要知道就算你报了仇你的家人也不会回来,天帝已表明真相但仍然有很多人对你家族多有诟病,就算你报了仇这些恶语也不会消失只会更甚。你怕伤了我,说明你不是真的冷漠无情。听我说,试着去感受这个世界,也有人是喜欢你,有人站在你们白氏一边维护你们的。”莫无尘抓住白木兮的肩膀正视着她道。
“…”白木兮有些动容了,但她又轻蔑一笑,“哼~莫少主好像对我的事情很好奇。听闻莫家也是消息流通之处,这是要从我这打探消息呢?”
“怎么会!?”见白木兮根本听不进去,莫无尘发愁道,“这样,白姑娘,我们打个赌如何?”
“什么?”
“我会让你感受到世间的温暖,让你放下心中芥蒂。如若你因此而改变心中想法那便是我赢了,没有那便是你赢了。”
“我为何要和你赌?”白木兮挑眉问道。
“你也说我莫家是消息流通之处,若你赢了想要什么消息我必竭尽全力送到白姑娘手中。”
“…”听到这白木兮心下得意了,这正合了她的意,“好!”
“如果我赢了…”
“你不会赢!”
“不要这么确定,我说了我的赌注,你也要留下赌注,这才是赌约。”
“你要什么?”
“我要你…我只要你放下心中芥蒂,解开心中枷锁,做你自己,去看看世间,感受世间。”
“这赌注…莫少主也是觉得自己赢不了?”白木兮被莫无尘的赌注笑到了。
“谁输谁赢还未可知。”莫无尘坚定道。举起手示意击掌为誓。
“拭目以待!”白木兮随意的击了掌转身离开。
莫无尘担心的看着白木兮的背影,她那么小便经历了家破人亡,又忍受着外界的职责和冷眼,心中定是很孤单很害怕吧,所以才会用一层外衣保护自己吧。
这几日,青羽每日都受着宁一的折磨,精神都在崩溃的边缘来回徘徊。
“宁一,停一下,我有事要说。”古天从外面走进来打断道。
“院长!是不是有任务了?”莫无尘激动的站起来抓住古天就像抓住了希望。
其他人同样一脸期待的看着古天。
“额…是。”
“在哪?我们立即启程。”南万卿一个箭步迈过来道。
“莫急,待我嘱咐你们些事。”古天走到宁一旁边,看着他们两眼放光的样子,看样子又被宁一弄疯魔一批。
“你快说院长。”白默之平时那么乖巧的孩子也着急了,造孽啊,当初他怎么就把宁一招来了青岚呢!?
“这是一次特殊的任务,决定由青羽来执行。此去,你们是要去救一个人。”
“谁?”白木兮问道。
“九洲共主羽容。”
“无妄神?”莫无尘惊道。
“不错,具体事情并未向我说明,等你们前去自会知晓。你们…”
“这可是无妄神啊!事关重大,院长我们即刻出发。走走走…”没等古天说完莫无尘便打断他的话。几个人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唉~”古天看向宁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玄洲
羽容住处,旧人故里。
“来者何人?”守宫门人拦住问道。
“哦,是你们大护法要我们来的。”莫无尘走上前递给那人一个羽容金羽令。
“原来如此,大护法正在大殿,请进。”
“多谢。”
大殿
“大护法。”
“不必多礼。”羽容大护法沉梧,自小伴随在羽容身边,是一个深谋远虑的人,“诸位请坐。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在下莫无尘,这是白木兮,南万卿,故辞雪,白默之。”莫无尘依次介绍道。
“哦,幸会。”
“大护法,可否先说明让我们来是要怎么做?无妄神是发生了什么事?”白木兮问道。
她的眼神和举止又是像在繁花城那般,莫无尘知道她又在装作一个平易近人却又悲伤的人。
“共主他陷入了沉睡无法唤醒。”说起羽容他便眼神黯淡了下去。
“什么?这是为何?”故辞雪惊道。
“他可是至高神位,有谁能让他沉睡无法唤醒?”南万卿问道。
“是他自己。”沉梧顿了一下回道。
“什么?”众人惊道。
“几位先在此休息片刻,我去准备一下,到时自然会告知来龙去脉。”沉梧起身赔礼道。
“大护法客气,你去忙便是。”白木兮回礼道。
“你们说这九洲共主,六界无妄神为什么会让自己沉睡呢?”待沉梧走后南万卿奇怪道。
“他早就超脱世外,能让他自愿沉睡,难道是有什么心结?”故辞雪道。
“他未成神之前的事情也没有记载,如果有心结的话也无从知晓。只能等一会大护法告知了。”莫无尘道。
“姐姐你看,万界神法。”白默之看到旁边桌上放着一本很陈旧的卷轴,拿起来看了看道。
“万界神法?是亿万年来神仙法规的变更历史。”南万卿接过卷轴道。
“无妄神在看万界神法。”白木兮道。
“他看这干什么?”故辞雪突然想到。
“这上面还记录了一些当时的事迹。”南万卿往后看了看念道,“创世神驻开天辟地,造物之主造化人身。人身崇长生,得修术以化神;神之圣明,需摈弃凡尘,离七情六欲。定天界法规,仙凡两隔,不得相恋。若违反者,受天条惩罚,剔去仙骨,受炼狱折磨。”
“这是讲仙界不得和凡人相恋,为何无妄神会看这个?难道他…”故辞雪心中有一个想法,几人相视,必是猜到一二。
“这后面还有…后有神女无视天规,私下凡界,与凡人育有一子,受天界惩处。少年成人,誓要救母,更改天条。历经磨难,终成功救母,天条更改。佩服!我们还要感激这位先人,不然哪有现在这自由自在的花花世界!”南万卿感激道,见没人理会他并给了他一个白眼,他尴尬的继续念道,“凡界昏君执政之时,灵珠降世,承降妖使命投胎凡界。灵珠历练之时与龙女相识相知,奈天地使命,天条律例,相隔两地,一肉身成圣,一竹林修行;后因少年救母,更改天条,灵珠得益,二人终得相守。”
南万卿念着念着被这上古事迹感动了不再念下去。
“如果这是神君看的,就只能说明他曾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白木兮分析道。
“我觉得也是,以前不知道,但是现在,万年来,六界修仙之人都可以经历七情六欲,但是唯独化神绝不可贪恋情爱。”南万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