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韶的厚颜无耻却是惹得在场之人对他心生厌恶,但是碍于他的身份,却没有多少人敢公然指责他,依旧只是冷眼旁观而已。
“不瞒陈公子,我并未学过掌法,因此这斗掌我看还是免了罢。”孟蘅拉了一把孟德曹,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他很清楚以陈韶的性格,即便一时占得上风,日后定当遭到他无穷无尽的报复。
陈韶此时对孟蘅已是恨之入骨,那肯轻易放他离去,眼见他示弱,不禁狞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守承诺了。”
孟蘅平淡一笑道:“陈公子当真要与我们撕破脸皮,我既是孟家长孙,在某种程度上在孟家也是有一定分量的,而陈公子是陈家三公子,你的一言一行无不代表着陈家的立场。倘若我们两家因此事结仇,恐怕必定牵动陈孟两大家族,长岭之中大小势力多如牛毛,你我两家相争,反叫他人看了笑话,岂不是得不偿失,还望陈公子自行好生斟酌。”
陈韶闻言一愣,孟蘅此言不无道理,陈孟两家争斗虽然陈家一直略占上风,但是孟家底蕴极深,即便是自己的父亲也不敢贸然与孟家交恶,否则两家一旦交锋,各路势力必定是坐山观虎斗,到时候坐收渔翁之利。转念一想,自己既然在他手上吃了亏又岂能忍气吞声,两相纠结之下竟一时语塞。
“陈公子若是觉得先前先前指法相斗之中尚未施展全力,那我下次自当前去府上讨教陈公子高招,今日你我之事暂且作罢,不知意下如何?”
孟蘅此言的确是入情入理,以他如今的年纪在陈韶咄咄相逼之下竟然能够依旧冷静如常,在长岭世家大族之中的年轻一辈之中能够有如此心胸气度的人实在太难得了,一旁洞若观火的叔言闻言也不禁捻须微笑,点头连连。
正当陈韶脸上阴晴不定之际,忽然身后的一名侍从走到了他的身旁低语几句,神情之中有焦急之色。陈韶听了侍从的话后只能恨恨地扫了孟蘅一眼,高声道:“回府!”
六位侍从闻言皆退散开去,他们与孟家并无私怨,能够不出手自然是最好的,于是便紧紧跟随在陈韶快步身后离去。
厅前的突然变化让众人也是摸不着头脑,孟蘅见陈韶带人走了,心中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如今在孟家根基尚浅,倘若在外贸然结怨,必定会引起族中各位长老的不满,到时候必定会让身为族长的孟鹤言左右为难,这种局面自然是他不愿看见的。
随着陈韶的离去,围观的众人也是慢慢散去。
“好了,没事了,我们走吧。”孟蘅看了一眼允儿和青儿,又拉了一把孟德曹,面露微笑道。
“少爷,我去取寒铁云绸衫,你们等我一下下噢。”允儿见小事化了,心中的一块大石也是随之落地,当下冲着孟蘅甜甜一笑,摇了摇手中的红色玉牌道。
孟蘅点了点头,转身拍了拍犹自余怒未消的孟德曹道:“怎么?还生气呢?”
孟德曹鼓着腮帮,愤愤不平地道:“这陈韶未免也太不把我孟家放在眼里了。”
孟蘅似笑非笑地道:“以陈公子的性格,倘若不把我孟家放在眼里,便是要强取豪夺了,哪能这么轻易放我们离开。”
孟德曹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声音稍稍压低了一些道:“大哥,你难道就不会生气的吗?要是刚刚换做是我,或是孟林表哥他们,肯定会和陈韶那家伙大打出手的,可是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
孟蘅身材比孟德曹高了有半个头,当下轻拍了拍他的头,笑着道:“倘若我也生气了,那岂不是给你火上浇油了,到时候真闹起那才叫一发不可收拾。”
孟德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知怎么,看到孟蘅一脸和煦的笑容,他就觉得什么事情在这位大哥之中都可以轻易化解一般。
“少爷,这个给你。”两人闲谈之际,允儿和青儿已是将寒铁云绸衫给取了回来,孟蘅看了一眼允儿手中托着银光闪烁的雪白甲胄,一股淡淡的寒意顿时从衣衫之上袭来。
寒铁云绸衫是由千年寒铁加上一种四等妖兽的皮毛缝制而成,不仅外型美观,而且做工极其精细,还能够抵御住普通刀剑的穿刺以及聚气阶强者的全力一击,算是一件极其罕见的防具了。
孟蘅接过寒铁云绸衫,却发现这一件衣衫却是轻盈无比,托在手中仿若无物一般。
“允儿,谢谢你。”孟蘅望着允儿白玉般的清秀脸庞,柔声道。
允儿稍稍抬头,与他的目光一碰,俏脸立刻绯红发烫了起来,又立刻低下了头,支支吾吾地道:“那个,少爷是允儿的少爷,自然,自然…”允儿越说越觉得脸颊发烫,最后发觉自己已是说不出话来了,最后只得深深把头埋了下来。
孟蘅见允儿一脸惊惶的神情,轻轻一笑道:“好了,这时外面天该暗了,我们也该回府了,不然乾叔他们该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