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rserker,圆香、大姐姐还在里面,我们得去救她——!」
被漆黑少女抱着的依莉雅朝着自己的从者急促地叫道。
「……………………」
大概是第一次罔顾Master的命令吧,Berserker只是一言不发地发挥自己的疾速。
几个呼吸的时间,Berserker便抱着依莉雅来到了城堡外面没有一棵树的广场上。
「——停下,Berserker!」
一个令咒出手,漆黑少女终于停下了脚步。
「Berserker,难道不听我的命令……」
还带着泪痕的小小的脸上充满了威严,但看到Berserker那泫然欲泣的表情后又缓和了下来。
「呐,Berserker,大姐姐——圆香特地来救了我们,依莉雅不能抛下她不管……而且加上Archer,我们是有胜算的。所以,不能逃走——」
「——是唷,不会让你们逃走的。」
「——谁!?」
依莉雅立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眼神中充满杀意。
「谁呢?啊,是谁呢……是了——我啊,只不过是一个手下败将、一条丧家犬罢了。」
「■■■■■■■■■■■■」
……咕噜咕噜的,恶心不祥的声音,从密林中向城堡涌来。
「骗人……」
看见现身的那个身影,以及她脚下的「那个」,依莉雅脸色霎时苍白。
那是——化为死地的空间。
只要踏入立刻就会死亡。
那是——化身死亡的骑士。
只是为了复仇得胜而来。
「……Sa、ber?」
——黑暗的泥沼之上,周身围绕着黑雾的黑暗堕剑士,咧开了嘴。不,不是只有蓝发剑士一人。
还有「那个」东西。
身为出生时就注定作为圣杯之器的人造少女,第一眼就看出了「那个」是什么。
那是灾祸,那是不祥,那是黑暗。
那是世人的罪愆。
「为什么……」
所以,才更加不理解为什么「那个」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喔,真聪明,就明白这是什么了吗。」
从密林中渗出来一般的,是朽如枯木的老迈魔术师。
站在黑色泥沼的一旁,狐假虎威般恶心地笑着。
间桐脏砚。
那是从故乡的城堡出来时所以得知、同伙Makiri的魔术师,少女一眼就能判断出来。
同时立刻明白了,「那个」为什么出现于此世的原因。
「——间桐脏砚。也没有被圣杯选上,还模仿的真像是位个Master呐。」
少女从漆黑少女怀中下来,和老人对峙。
她的瞳孔一点也没有恐惧。
让少女和Berserker感到威胁的东西,绝对不是眼前的敌人。
「喔。被圣杯选上、这种无聊事。圣杯无法选择Master的。圣杯只不过是受容器皿而已。那有圣别的意思,该不会连你也中了教会所宣传的毒?」
「…………………………」
愉快地笑着的老人,少女用冷淡的瞳孔凝视着。
……的确如老人所言,圣杯是不会选择的。
Master被圣杯选出来,Servant藉圣杯的力量被附予形体,因Master而留在现世。
以这为前提的规则,已传达出被企图性地扭曲了。
逆转圣杯战争的目的,少女已知道了
圣杯只是个注入容器。
无法选择Master,只是做为仪式中的一步而准备的东西。
然后Servant们,只是为了打开门扉之物而已——
「……哼。你才是脑子被毒化了,脏砚。虽然身为容器的圣杯没有意识,但选出Master的大圣杯就带有意志喔。本来这块土地就留有原型,你们将英灵呼唤出来,圣杯才会盛满。——哎,身为当事者的你连这个都忘记了,怪不得Makiri的血缘会衰退。」
少女的声音冰冷。
只带着嘲弄意味的话语,老人呵呵笑着接受。
「哎呀哎呀,用不着操心。Makiri的衰退就到此为止。事情正在完成中。虽然预定在下次的仪式才行动,但这次的棋子得天独厚。老朽的悲愿再差一步就实现了。」
「这样啊。那就可以任意行动?我啊,对你没有兴趣。虽然对我自己之外的器怎么也无法接受,不过反正都会失败。如果成不了气候,那就老实地回到地底下去吗?」
「用不着你来说。这个老迈之身本就难以承受阳光呐,事情结束的话,就会早些回老巢去的。但是───仍旧不成,进行的太过顺利,反过来不安也会更大。为了以防万一,就得取走你的身体。在这里抓住身为圣杯的你,那我族的悲愿就稳如磐石了。」
──老人亮起了鬼气。
同时——
「——啊啦,终于讲完了啊,这罗罗嗦嗦的长篇大论。」
一直不耐烦地跺着自己的脚的黑色剑士没有移开死盯着Berserker的目光,摇摇晃晃地踏出了第一步。
老人歪曲着丑恶的形相,凝视着白色少女。
「爱因兹贝伦的圣杯,就由间桐脏砚取得。」
「————」
Saber则露面兴奋的笑容,脚下踏着黑泥,带有沉重压迫感地一步一步地朝着敌人踏进。
「……Berserker,不要碰那黑泥。」
依莉雅苏菲尔冷静地退开——她震惊且在意的仅仅是这污浊的黑泥,至于Saber——
「大姐姐的从者?……不,已经不是了吧。」
马上便明白了过来,眼前的Saber已经不再是卫宫圆香的Servant,而是被黑泥所污染的、成为黑泥主人的Servant的黑暗堕剑士。
Saber很弱——抱持着这种观念的依莉雅完全没将Saber放在心上。
——但是。
「那个」,不是英灵能够战胜的。
只要是英灵,便不可能战胜「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