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宁随娄嬷嬷离开,不过她没让娄嬷嬷多走,出了偏殿,就让娄嬷嬷回去,好生伺候太妃娘娘。
“恭送王妃。”娄嬷嬷站在偏殿门口,目送萧青宁离开。
娄嬷嬷回到殿内,窦太妃头也没抬,淡淡开口道,“送景王妃离开了。”
“是。”娄嬷嬷走到窦太妃身旁,轻轻为她拿肩,“娘娘也别怪王妃,景王殿下那个性子,您还不了解,他对皇帝有气儿,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通的,王妃娘娘心疼殿下往年受的冷待,不愿意向着陛下说话,也是说的过去的。”
“哀家没生她的气,本就是皇帝先前做的不厚道,如今也怪不得孩子。”窦太妃叹气,“只是哀家也心疼皇帝,皇帝坐在那个位置上,太苦了,如今又那般……”窦太妃说着,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娘娘保重身子,陛下孝顺,定不愿瞧见娘娘为他落泪的,蓝公子那里,不是一直在想法子,说不定真能让他找到法子呢。”娄嬷嬷宽慰窦太妃。
这样的话,窦太妃也就听听,不敢当了真,皇帝如今是个什么模样,她是瞧进眼里去的,想想就心疼。
“哀家现在也只盼慕沉那孩子能放下,好叫皇帝不遗憾。”
窦太妃小声嘀咕一句,娄嬷嬷没大听清,也没出言相问。
萧青宁今儿入宫,为的就是让宫里的人坐不住,她离开永安宫后,又去了龙渊宫,魏安那些人得了皇帝的安排,没拦着萧青宁,让她进去了。
这消息传入玉欢宫、传入德音宫,杨淑妃和顾德妃都炸了,也愈加坐不住了。
杨淑妃得到消息时,正在抄写佛经,失态之下,竟直接折断了手中狼毫笔,温婉的面容骤现狰狞,瞧着让人害怕。喜儿战战兢兢跪在杨淑妃脚边,被吓得不敢大声呼吸,生怕惹恼了主子。
杨淑妃扔掉断笔,咬牙切齿说道,“陛下这般作为,置本宫于何地,置七皇子于何地。”
“娘娘息怒,别气坏了身子。”喜儿劝说。
杨淑妃深吸几口气,渐渐平复激动的心,立即吩咐喜儿,“准备一下,本宫要出宫一趟。”
喜儿惊讶,但看杨淑妃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赶紧去准备。
杨淑妃换了装扮,用脂粉掩饰容貌,装作宫里嬷嬷,拿了主子令牌出宫办事,很顺利出了皇宫。杨淑妃出了皇宫,没去七皇子府,而是去了右相府,再让人请七皇子到右相府上。
七皇子听闻杨淑妃出宫来,大惊,忙避开人,去了右相府。
右相不再府里,府中诸事多由右相夫人管着,看见杨淑妃时,右相夫人有几分恼,却又不得不为她好生安排,以免走漏了消息,惹出事情。
“嫂子也别怪本宫不请自来,如今宫里风声紧,本宫若不是没办法,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出宫。嫂子是明白人,应当清楚,如今的右相府和七皇子,是怎么也分不开的,本宫的七皇子不得好,右相府也得不了好。”杨淑妃敲打右相夫人。
右相夫人连连应是,“娘娘说的是,相爷现在还在宫里,臣妇心里也是不安,看见娘娘,也能安心不少。”
杨淑妃见右相夫人明白了,不再多说什么。
七皇子来的很快,杨淑妃坐下没多会,他也到了右相府。
七皇子看见杨淑妃,忙问,“母妃此番出宫,可是宫里又出大事了?”
“还不是你那父皇做的好事。”说到这个,杨淑妃就气得不行。
杨淑妃将萧青宁进了龙渊宫的事情说与七皇子听,七皇子同样气得不行。猜到自己被皇帝利用,为慕沉铺路是一回事,真正看到、听到又是另一回事。
“母妃,咱们不能再等了。”七皇子盯着杨淑妃,一副豁出去模样。
“是啊,不能再等了,不然母妃何至于冒险出来见你。”
杨淑妃和七皇子不打算再拖下去,另一边,顾德妃得了消息,也知道拖不得了。
知道萧青宁进了龙渊宫,迟迟没有出来,顾德妃彻底坐不住了,当即就想往龙渊宫去。
“娘娘,别忘了陛下先前的口谕,让人抓了错去。”身边伺候之人连忙劝说。
顾德妃一脚跨出主殿,又折了回来,“本宫当陛下传那般口谕为的什么,原来是想等景王回京,如今,竟是不掩饰的让景王妃进了龙渊宫,当真是铁了心了。”说到这个,顾德妃同样气得牙痒痒。
“娘娘,现在可如何是好?”
顾德妃:“玉欢宫那边,是什么情况?”
“咱们埋在玉欢宫的眼线,从昨日开始,便不曾送出消息了,只怕淑妃娘娘那里已经有准备了。”嬷嬷回答。
听到这消息,顾德妃有些心烦,吩咐她们,“想办法让三皇子进宫一趟,本宫有话与他交代。”
嬷嬷有些担心,试探着说道,“娘娘,这个时候,盯着咱们的眼睛不少,让三殿下入宫,只怕太打眼。”
“都到这个节骨眼上,管不了那么多,你们只管去安排。”顾德妃揉着太阳穴,一脸不耐说道。
嬷嬷不敢再说,忙去安排,她现在也只盼一切顺利,别坏了事就好。
宫外,三皇子听闻顾德妃要见他,虽然觉着冒险,但还是去了,有些事情,还是要见了面才好说。再有,以三皇子对自个母妃的了解,若不是真有重要事情,也不会让人来传话要他入宫。
三皇子入宫后,听顾德妃说要提前行事,很是震惊,但听闻萧青宁进了龙渊宫,迟迟没有出来,又明白了顾德妃的打算。
“母妃放心,儿子知道该怎么做了。”三皇子眼底浮现阴霾,更多的是不甘心。
三皇子没在宫里逗留,和顾德妃商量过后,匆匆离了皇宫,找来顾铭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不管是杨淑妃离宫,还是三皇子入宫,他们自以为做的隐蔽,殊不知都被慕沉的人看见了,又迅速传到了萧青宁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