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过半,慕沉、萧青宁一并离开,长盛宫里,又渐渐喧哗、热闹起来。帝后在场,到底让人克制着,不那么自在。
帝后一走,姜太后、安皖长公主等人,也陆陆续续离开,只有那些想借着这样的机会结识权贵的人,才会留到最后。那样的人,往往来的最早,走的最晚,哪儿哪儿都能看见其身影。
回慈安宫的路上,姜太后忍不住问安皖长公主,“先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和皇帝、皇后一起过来了?”
“母后,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去再说。”安皖长公主压低声音,脸色不是很好。
瞧着样子,姜太后心里明白,只怕发生的事情不简单,忍不住催促抬软辇的太监走快些。
在姜太后的催促下,一行人很快回到了慈安宫。
到了慈安宫,安皖长公主没了太多顾忌,让宫人退下,只留下兰嬷嬷后,同姜太后说起了盛宴开始前发生的事情。
姜太后听完,气得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铁青了脸色,“好个安华长公主,欺人太甚,她既然不想过安稳日子,就别怪哀家心狠。”
姜太后自是长辈,不与安华长公主,却不想安华长公主竟找人毁安皖长公主的清白,这叫她如何能不怒。姜太后只剩这么一个女儿了,为了安皖长公主,她脏了手又何妨。
安皖长公主看姜太后气得狠了,忙走到姜太后身后,摸着她后背给她顺气,“母后别气了,安华没能对女儿如何,反而惹了一身腥,皇兄、皇嫂那里一直盯着她呢,再说了,皇嫂已经为我出气了。”
“皇帝、皇后有别的打算?”姜太后问。
安皖长公主点点头,“总归,不会叫安华好过就是了。”
那个帮着安华长公主的侍卫长,已经死了,尸体还被送到了玉欢宫。这时候,安华也该看见了,就是不知她会不会因那侍卫长的死,夜里做噩梦。
安皖长公主有些可惜,不能亲眼看见安华是个什么反应。
想来,会很精彩的。
玉欢宫里,也如安皖长公主想的那样,在皇帝、皇后离开后,安华长公主也跟着离开。她才出长盛宫,便有宫女过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安华长公主瞬间变了脸色,匆匆回了玉欢宫。
那被处死的侍卫长,心慕安华长公主,但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在人前表露一二。然而,他的心思,还是被安华长公主知道了,然后狠狠的利用。因着心慕安华长公主,侍卫长为安华长公主做了不少事情。这一次,同样是安华长公主的计划,让侍卫长去玷污安皖长公主的清白。
在安华长公主心里眼里,她只在乎能不能毁了安皖长公主,根本不在乎侍卫长的死后。侍卫长知道,但还是按着安华长公主的要求做了,然而,萧青宁一直让人盯着安华长公主,他并没能对安皖长公主做什么就被抓了。
侍卫长被抓时,脸上满是释然,他一力揽下所有罪责,将安华长公主摘得干干净净,然后自尽而亡。
萧青宁让人将侍卫长的尸体送到玉欢宫,让他等着,将侍卫长死前的情形,完完整整说与安华长公主听。
洛然:“长公主,他是为你死的。”
“本公主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你说的事情。”安华长公主冷着脸,眼里没什么情绪。
洛然笑笑,“长公主说不认识便不认识吧,主子也没想着要长公主认罪,只是,这可是一条人命,就不知道长公主夜里难眠时,会不会有几分悔意,也不知长公主以后还能不能再遇见这般为了你连命都不要的男人。”
这些话,是萧青宁叮嘱的,洛然说完,没什么留恋,快步出了玉欢宫。
洛然离开后,安华长公主脚步踉跄,跪坐到地上。
“公主。”绿羽看她摔倒,忙上前扶她。
安华长公主拂开绿羽的手,望着侍卫长的尸体愣愣出神。洛然那些话,还是落到了安华长公主心里,一时间,她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或许,真应了洛然那一句话,以后,她可能再也遇不上这么傻的人了,明知道她在利用他,还是傻傻的任她利用。
不知过了几时,安华长公主站起来,吩咐人,“安排人,把他的尸体送出宫,葬了吧。”
安华长公主走出几步,忽然回头,望着躺在地上的人,默默对他说:下辈子,不要再那么傻了。
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安华长公主并不会后悔。
安华长公主安排人送侍卫长出宫安葬,萧青宁没让人阻拦。
洛然感慨,“人啊,不能眼瞎,否则,就是害人害己哦。”
就他们查到的,那侍卫长手上沾了不少事情,以前害了旁人,现在,害了自己,也算报应轮回了。
碧云几个,很是赞同这话。
萧青宁摇摇头,没说什么,这世间,总是有那么一些痴人的。萧青宁感慨侍卫长对安华长公主的那份心,却不会为此忽略他为安华长公主不辨善恶做的一些事情。
萧青宁:“继续盯着安华长公主。”
“主子放心,我们知道的。”洛然拍着胸脯保证,绝不会让安华长公主作妖,再害了人。
宴席结束后,慈安宫、玉欢宫里各有成算,宫外驿馆里,呼延赫几人,也各有各的心思。
回到驿馆,呼延赫立即吩咐亲信看着齐格娜,“没本太子吩咐,不准让公主离开驿馆半步。”
“太子哥哥,我不服!”齐格娜扯着脖子说道,“太子哥哥让我来大丰,换回那云雅,我来了,但是,太子哥哥凭什么不许我为自己的以后打算?难道在太子哥哥心里,就只有那云雅是你妹妹,我的死活,你就半点不在意吗?”
齐格娜从没这么恨过。
呼延赫:“你帮着三哥,我还让你活着,就是大发慈悲了,至于你所谓的为自己打算,那不是打算,你那是找死。我送你来大丰,是给你一条活路,但你要自己找死,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呼延赫这番话,很是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