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是怎么排的你们现在就怎么站,慌慌张张无头无脑和苍蝇似的!”胖子看着眼前这帮记忆奇差,在队里乱窜的农奴们,不禁破口大骂。
费了好一会功夫,农奴们才堪堪站好。此时,胖子拎着一根短头木棍在队列中走着,时不时从队列中揪出倒霉的农奴骂骂咧咧地踹到另一队去。
“给我牢牢记住你们左边的人和右边的人,以后再给老子站错队,可就没有今天踹上一脚这么简单了。”胖子恶狠狠地说道。
几个农奴低声谈论,不断抱怨着。虽然农奴基本是没有权利的,但他们唯一有的一项权利,便是领主或管家未经审判,不得伤害或杀死农奴。不过,领主掌控着司法权,这项唯一的权利也几乎是不存在的。
“现在,我先宣布一下弗尔德村民兵队的纪律。第一,所有人在列队列阵时和训练时不许交谈。第二,所有人必须绝对服从上级命令。第三,未经批准不得擅自离队。”西蒙看着这群新兵,冷冷说道。
“所有违纪的人,视情节轻重,指刑一天到三天!”胖子露出残忍的笑容。
人群里两个曾尝过指刑滋味的家伙,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个。所谓指刑,就是将犯人的十指锁到特制的刑具里。受刑者不但手指酸痛难耐,而且根本没法休息,只能跪在刑具面前,遭人唾弃鄙视。
“现在,所有人列队,从这出发,向着欣克瑟村的方向跑步前行,再在两村交界的地方折返回来。”西蒙淡淡地说道。
不只是新兵们,连胖子也面露疑惑。
这时,几个新兵开始低声交谈。胖子扭头就是几鞭脚,将前排几个说话的人猛然踹倒在地。
“哼,大人刚刚宣布了纪律,你们就急不可耐地违反,是么?记住,第一次是警告,第二次就直接上指刑了!”胖子看着那几个从地上慢慢爬起不敢多说一句话的新兵,凶神恶煞地说道。
“可别小瞧了跑步。粗壮的双腿和坚韧的耐力,将来会让你们受用无穷。”西蒙说完,以身作则地跑在了前面。
“愣着干嘛,跟上大人啊!”胖子大声喊道。
此时新兵们才反应过来,跟在西蒙身后跑了起来。刚刚还比较整齐的阵型一下变成一锅乱粥。有人跑得稍慢被后面的人给踩掉了鞋子,慌慌忙忙捡起来跑到路边重新穿上。也有人被身边的家伙给撞到,狠狠地摔了个大跟头,但看着胖子爆发边缘的阴沉脸,慌慌张张连滚带爬拍了拍身上的土继续跟上队伍。
待跑到与欣克瑟村交界处时,众人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原地休整一会儿。”西蒙语音刚落,新兵们纷纷从腰间解下水壶,坐在路边的树荫下咕噜咕噜地仰头大饮。
还有一些家伙喝了几口便将水从头顶浇到脚底,享受着这畅爽的劲凉。
此时是休息时间,但是并没有人交谈,有的只是喝水声和喘息声。新兵们真是累得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了。
“返程的时候,先到达的五个人午餐额外加一块肉。最后到达的五个人没有肉,只有肉汤。现在出发。”西蒙看着这些疲累的新兵说着,然后不理会他们诧异的眼神,和胖子一起原路跑回。
这时,一个机灵的新兵马上反应过来,立马收起水壶向道上跑去。
众人才争先恐后地把水壶挂回腰间,相继跑去。
……
“真是一群幼稚的年轻人。”老鲍赫想着,第一个跑进了村里。
这群家伙刚开始一个比一个跑得快,生怕落后于人吃不上肉。可没跑上一会儿,颓势尽显,明显体力跟不上,甚至有人由跑变走了。
这时,一直稳健均速奔跑的老鲍赫才超越了一个个之前将他远远甩在身后的新兵。
“辛苦你了,小克莱茵。”老鲍赫从家中取出木碗,另一只手拿着一块硬邦邦的黑面包,来到了空地上的大锅前。
克莱茵和另外两个背着弓的年轻人正拿着一把大木勺笑眯眯地看着他。
“哦,感谢上帝!”老鲍赫看着克莱茵从他手中接过木碗,给碗里盛了一块野猪肉和一块猪肺,不禁感慨道。
“除了感谢上帝,你还要感谢西蒙大人。不然你们连肉汤都喝不上!”小克莱茵补充道。
老鲍赫蹲在一旁的树下,蘸着美味的肉汤,吃了一口面包。记得自己上次蘸肉汤吃面包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美滋滋地吃了一口肉之后,忽然,老鲍赫像是想起了什么,端着碗便朝家的方向走去。
他想让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也尝尝这美味的肉汤。
随着新兵们的陆续返村,相同的场景也发生在村里各处。
“胖子,我下午还有些事不能陪同训练了。你下午就像上午这样训练他们。”西蒙打算下午找几个耕公田的农奴,在田边挖个深坑,收集粪便,准备制成农家肥。
“好的少爷!”胖子嘴里嚼着炖肉,含糊地说道。
“对了,如果你看到小克莱茵,让他下午跟着一起跑步训练,到了村界的时候直接跑到欣克瑟村,请那里的牧师明天过来布道,我顺便有事要和那个牧师交谈。”西蒙细细思量着。
在这个落后愚昧的时代,用粪便施肥,先不说农民接不接受,被教会发现了直接会被视作异端行为,接下来可就有得好受了。
“既然你们迷信,那我就用迷信打败迷信!”
西蒙想起前世课堂上历史老师讲到西欧宗教发展时拓展地讲了些课外知识,其中便说道中世纪早期一些落后地方的神父牧师甚至只用会背圣经的前三行就算合格了。
结合这具身体前主人对多尔斯滕堡和欣克瑟村神父和牧师的印象,确实就像那个历史老师说的一般。
这里被加洛林王朝征服,并且强制将本地日耳曼尼亚人原本信仰的日耳曼多神教改为天主教,其间也不过几十年的历史。
因此,教会在这蛮荒之地扩展势力时,只能退求其次,在当地的信徒中选出一些最是虔诚的信徒,充当当地村庄神父和牧师的角色。
想到这里,西蒙脑中渐渐有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