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大人,可能这些野蛮人在北边打了胜仗,我们除了缴获他们的兵器外,还缴获了许多带有北边公国贵族纹章的盔甲和武器以及盾牌,”村长掏出腰间的水壶大喝一口,润了润有些嘶哑的喉咙,“至于具体的,我们缴获了五柄样式不一定双手剑,二十三柄单手短剑和手半剑,四十六把各式短斧,八柄大双手斧,五十三根受损程度不一的长矛短矛,六十一面盾牌,两张英格兰长弓,一张包铁重型十字弩,以及两大桶弓箭弩箭。”
“哦,这群野蛮人居然有长弓和重弩,”石匠莱安有些惊讶地说道,“我很好奇他们刚刚的攻城战为什么没有用到这些弓和弩。”
“莱安,长弓可不是一件好掌控的兵器,”颇有见识的路德维希托腮说道,“没有日复一日的练习,长时间经验的积累,别说用长弓射杀城墙上的守军了,就算去树林里杀头野猪都费劲。至于他们为什么没有用那架极易驾驭的重弩,这我就不清楚了。”
“我们找到那架弩时,它是被专门包在一个精美的大木盒子里,而且是被放在那堆贵重物品里的最下面,”村长接过话茬说道,“或许那群野蛮的家伙想要把它当成一件完美的礼物带回去献给他们的首领?”
“无论如何,那群该死的北佬是怎么想的我们已经不得而知,他们现在都成了一具具残缺不全冰凉透顶的尸体,”西蒙摆摆手,瞥了一眼远处堆积的维京人红白相间的尸首,“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这次战斗我们缴获了多少盔甲。”
“当然我的大人,”村长捏了捏他那又大又红的鼻子,重新将目光聚焦到羊皮纸上,“我们这次缴获了三十四件受损程度不一的锁子甲,二十二件皮革甲,六件鳞甲,二十九件填充棉甲,十九件软甲护胫,五件锁甲护胫,十二件锁甲头巾,三十七件皮革头巾和填充头巾,二十八顶诺曼盔和锅盔,两顶全覆面头盔,二十双皮革手套和九双铜制护腕。”
“这简直可以新组建一支精良的私兵了!”老男爵科奥瑟不禁感叹。
“但是我得从哪里找这么多士兵来填充军队啊。就算幸存的每个士兵都装备铁盔,棉甲内衬锁甲外套铜制护腕皮革手套,以及一把斧一柄矛一面盾,那还是会剩余出许多装备在仓库里吃灰。”西蒙有些头疼地暗自想着,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
“我的大人,除了这些盔甲外,我们把那些北佬海盗的臂环衣服裤子鞋子全部扒下来了。”小队长米勒像是刚刚忙活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从战利品堆的方向走来。
别看西蒙对于这些来侵略的维京人取之尽锱铢,连衣服裤鞋这种东西都扒下来充当战利品,要知道的是,弗尔徳村许多贫穷的农奴和村民连鞋子裤子都穿不起,很多人只有一件破烂的不知道传了多少代的脏破亚麻衬袍,和一件沾满尿液和粪便的底裤。
“很好,下去好好休养休养吧。”西蒙知道米勒在战斗里受了伤,为了避免他因为过度劳作造成二次受伤,于是赶紧打发他去休息了。
“我的小西蒙,很高兴你能在这场战斗里取得如此辉煌的胜利,”老男爵科奥瑟笑眯眯地看着他的小儿子,“我以为把这座贫瘠的村庄封给你,到我需要征召你履行兵役义务时,你最多只能凑出几个拿着草叉瘦弱不堪的农兵随我出征。”
周围的人发出哈哈大笑。几乎所有人都在为西蒙取得的成就和战斗的胜利感到发自内心的高兴。
“可能是上帝和我开了个玩笑,你能在主的庇佑下在这片奇迹般的土地上收获丰盛的粮食,迅速建起一座小木堡,抵御异教徒的疯狂进攻。说实话,这一切的一切听起来都像是圣经里的故事,令人震惊,”老男爵科奥瑟的话让许多人赞同地不断点头,“要不是我还有些事情,我还真想留在这住上一阵子,好好瞧瞧我们的主是如何眷顾这片幸运的土地的。”
“是的西蒙,我们今天晚上会留宿一晚,明天就得回多尔斯滕堡,准备几天后拜访贝格伯爵,”朗格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平淡,冷酷,“所以今晚你可得好好招待招待我们啊!”
“那是肯定的,朗格。”西蒙倒是开始习惯朗格这般冷淡的语气了。他翻阅以前的记忆,发现朗格这家伙从小到大就是这么一个不苟言笑的人,让人感觉像是无论和谁说话,说什么话,都是这个冷淡的鸟样子。
………
“西蒙,你打算怎么处理那批本来是属于莱尔修道院的战利品?要知道,你战胜抢过莱尔修道院那群海盗的消息很快就会广传四方,到那时暗中觊觎明里强抢的人都会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走在通向河畔边的小径上,路德维希略显担忧地问向西蒙。
“与其这样,不如一小部分留下来自己筹建教堂,一小份送给我的兵强马壮的朋友伊赛尔男爵当礼物,一小份送给我的封君,也就是我的父亲科奥瑟,剩下的全部带到科隆主教那,和教会搞好关系。”西蒙知道在自己木堡受损急需修复,且损失了大量兵力又得不到及时补充时,任何超过五十人的军队的进攻都足以覆灭自己的领地,抢走自己所有的存粮盔甲和财宝。
至于为什么这次老男爵科奥瑟带兵支援西蒙却不收任何酬报,是因为西蒙算作他的封臣,他有义务在自己的封臣遭到攻击时,带兵支援。
“对了,战争结束了,你有什么打算吗?”西蒙看向这些天过着艰苦日子都有些消瘦了的路德维希。
“继续我的游荡生活,并且将弗尔徳村的故事以及战斗传播远方。”路德维希一如既往地露出了他那暖人心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