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一下，对着手机确认似的问道：“你确定吗？”
“当然！我讨厌你，非常讨厌。”洛知颦说这话时口吻的确极为认真，一个字一个字，讲得清清楚楚。
然而洛封听后却是莫名地笑了一声，说：“简直就跟小孩子闹脾气一样。”
戴着眼镜的洛知颦闻言一愣，旋即眉尖紧紧蹙起，看样子不太高兴，但以她的年纪来说，做出这种比较小女儿的表情反而衬托出了几分可爱，要是洛封此时坐在办公室里的话，说不定还会气人地笑出声来。
“难道你不觉得在你妈面前说这样的话，你才更像是小孩子吗？”
“我无所谓，反正在你面前我本来就是小孩子，但能借机会说你一句，对我来说明显是赚了。”
“……”
洛知颦暗暗地抿起嘴，一手拿着话筒，神情间透出一股说不清楚的气愤，也不知道是因为儿子的大胆而生气，还是因为自己居然无言以对而生气。
“行了！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工作很忙，没时间陪你胡闹。”
“你这话我小时候经常听，那时候还觉得没什么，现在一听，才发觉你其实就是说不过我想要耍无赖对吧？”
“洛封！”
终于把自家老妈逗得炸毛之后，洛封嘴角才泛起一抹报仇后的快意笑容。
哪怕是母亲，对于洛知颦这么多年来的隐瞒，他也不可能毫无怨言，总得做点什么，不然总觉得心里面不痛快。
“你快点回家吧。然后我们好好谈谈，谈谈你和崔珺的计划、谈谈我爸的事，还有，谈谈狐鬼和游戏的事。”
“我没有什么话要对你说。”
“老妈，你应该知道，有些事你逃避不了多久。”
“洛封！你也知道我是你妈！那么你也就应该清楚……有些事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
电话那头的洛知颦突然严肃起来。
“我没有和崔珺计划什么，那小丫头有自己的想法。关于你爸的事情，我现在不想跟你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游戏。至于那把刀……只是因为我和某个人的约定而已，他让我在你21岁前把刀送给你，仅此而已。”
“这么说，你是承认，狐鬼是你故意送给我的？”洛封皱眉问道。
“对。可那又怎么样？”洛知颦理直气壮地说，“我是你妈！我要送你东西，难道还需要解释吗？”
洛封一阵哑然无语，这还真是一个十分强大的理由。
“好了，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你有什么问题就去问别人吧，我还要忙。”
话音落下，耳边的手机中也匆匆传来了挂断的忙音。
洛封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沉默了很久。
最终，他抬起头来，沉声对前面的出租车司机说：“师傅，麻烦掉头去码头！”
……